形状皎好的柳眉,柳凝霜似是沉一般地低语着,“若说是一般江湖门派,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在这时候作小伏低,也是可能的;但杨世兄志向远大,天门不过是一个起,他年纪也大了,没有时间等待东山再起,这一次…看来三年之约一满,是真要打了。”
“掌门…”
“喔…没什么,凝霜想事儿一时走了神,”给柳傲霜一语从沉思中拉了回来,柳凝霜望了望殿中众人盯紧在自己上的目光,摆了摆手,似还有些心神不宁一般,她沉了半晌,许久才再度开了,“其他人先去,傲霜妳和赵少侠、蓝女侠、雪儿玉儿留,凝霜还有事商议。”
见殿中众人均已辞去,柳凝霜站了起来,在殿中缓缓地来回踱步,一边低沉思,连话都不说一句。柳傲霜是早知的习惯了,并不以为意,但赵平予和蓝洁芸可是一回见到柳凝霜在理大事时思虑筹划的模样,不由都看呆了。刚见到柳凝霜起来回行步时,两人本想礼貌地陪站起来,却给项家妹阻了来,显然柳凝霜这习惯她们都很清楚,更知只要她一踱步沉思,便是柳凝霜沉思用神之际,最忌旁人有多余的动作扰乱于她,是以一时间赵蓝两人只能忐忑不安地坐在席上,看着柳凝霜窈窕的影在殿中走来走去,让轻柔的步声在殿中缓缓地回着。
“傲霜,”柳凝霜停了来,转望向妹,见到她侧面的赵平予只觉心中一,他从来没有见过柳凝霜这样的表,似在沉思着什么,有一儿回忆,又有一儿悲哀,那清澈明亮的中微带着些茫然,雾蒙蒙的,像是在哀伤着什么,“杨世兄的骨怎么样?有没有问题?”
“这…不晓得,”没想到柳凝霜一开,问的竟是这个问题,柳傲霜一时间竟有些怔住了似的,响应的话语的极快,不似平日的沉着镇静,声音中还带着些紧张,“只听说他不,倒没听到后续有什么消息,天门似也没想着外寻医,看来该是不碍的。何况杨门主功力深厚,天门又久据一方,门中岂少得了良医妙药?多半他只是一时不适,又想趁此时机让向来不事的杨逖好生磨练一,这才将门事务交予他人置,自己好生休养而已,掌门该是不必过虑。”
“是吗?”面上仍怀忧,柳凝霜似又陷了沉思当中。原先虽没想到柳凝霜会问这种问题,但从她与柳傲霜对话的空档,仔细想想,其实赵平予也猜得到,柳凝霜极念旧,当日虽因他与柳傲霜的轮言,让天山派在天门与湘园山庄的争斗中维持中立,两不相帮,但她与杨交深厚,在天门面临大外敌威胁的时候,竟采取中立立场两不相助,对柳凝霜而言不啻为背叛,若非此事关乎郑平亚的血海深仇,私仇该由天门自行置,绝无他人面余地,何况天门本也够大,足以理自家事,再怎么说柳凝霜也不会在杨困窘之时,只她仍是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