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这些鲜卑宗室或是贵族,在当年国灭之时,或多或少,都受到过羯人的羞辱。当初为了活命,只能颜婢膝,如今得以翻,对北夏无不怀着刻骨仇恨,先前得知慕容替以如此手段折磨死了仇人,个个暗中无不觉得痛快。只是之前碍于慕容西的命令,不敢明示罢了。此刻见徒何公带替慕容替辩解,纷纷附和,大殿里的赞同之声,此起彼伏。
他的命令很快被传递了去。燕官开始对慕容西歌功颂德。慕容西面微微得,令继续宴。宴毕深夜,慕容西半醉,在二十名日夜不加离的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亲卫的护送之,迈着有些虚浮的脚步,去往寝殿的路上,被张集从后唤停。
张集无可奈何,只得怏怏离去。
张集上前:“天王先前不听我劝,屈服于众,改了主意,拿此城犒军也就罢了。这个慕容替,你万万不可再手留!此人心机极深,绝非安分守己之人。天王倘若不借此机会杀他,日后恐要遭他反噬!”
张集摇:“恐怕没那么简单。或许是他揣摩到了天王心意,这才故意顺天王之意,杀夏帝,以迷惑天王。”
众人皆应是。
,有失偏颇。丞相非我族人,岂能理解我族人对夏羯的刻骨仇恨?何况令支王年轻气盛,仇人相见,分外红,一时收不住手,也是有的。我料他并非有意冒犯天王。但违抗天王之命,确属事实,既知错,向天王认罪,以我之见,杖责数十,叫他牢记教训,天王以为如何?”
慕容西摆手:“丞相想多了!”见张集似乎还要开,心里有些不耐烦了,又:“这回我答应以城池犒军,也是有我的考虑。丞相放心,此为最后一次。等攻洛阳,绝不会再有如此之事!我乏了,要去歇了,丞相也早些去歇吧。”
张集北方世家,以机才而闻名,慕容西仰慕其名,三顾茅庐,终于将他请来燕官。如今燕国一系列的官爵和律制,皆都由他主持拟定,慕容西平日对他颇是敬重。但今晚,见他不放过慕容替,撺掇着自己杀他,还追到了这里,心里有不以为然。笑:“丞相过虑了。我对侄儿一向了解。以我的推断,以他的格,此次必定会杀夏帝心之恨,此也是我派他去兵的缘由,为的,就是试探于他。倘若因我之命,他隐忍不杀,反倒可疑。你安心便是。”
慕容喆快步走到慕容西的面前,行礼:“如此晚了,侄女本不该再来打搅叔父休息,但侄女有一话,实在是等不及明日了。阿兄此次铸错,忤逆叔父之命,原本无论如何责罚,都
慕容西目送他背影离去,转,在左右扶持之,回到了寝,双臂搭在迎的左右二肩上,朝里晃晃而去,后二十亲卫,其中两人亦步亦趋,寸步不离,其余人留守殿外。
慕容西转,见慕容喆立在殿外阶,便命人退:“如此晚了,寻我还有何事?”
他的脸转为肃穆:“倘若再有回,无论是谁,休怪本天王,再不留面!”
这时,后又传来一阵脚步之声,这回,一女声音传来:“天王请留步,侄女有事相告。”
慕容西再次环顾了一周,见张集似乎还要开,打断:“大将军所言也有理。叫他自领四十军棍,此事过去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