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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又怎不知,世间本就难得两全之法?自己如此希冀,何等渺茫。
gao峤说,日后,倘若李穆并未zuochu恃功希图移鼎之举,而gao后却因私心阻挠北伐,乃至图谋加害李穆,便是他绝难容忍之事。而两方对立,必会将她牵涉其中,也将会是她的一dao难关。
所以他将这最后决定权,交给洛神。
因他相信自己的女儿。不会因李穆是她丈夫,或gao后冠有和她相同姓氏而以私心断事,有所偏颇。
gao峤对女儿说,他给她留了些准备。
第一便是陆柬之。他那里,以地方郡兵的名义,替自己养着一支完全效忠的军队。将士除了bu分陆氏旧军之外,其余全bu都是当年跟从自己曾经北伐的家兵和他们的zi弟,无不骁勇善战,是为jing1兵。三年前起,奉了自己的命,聚于陆柬之的手xia。
他之所以要暗中保有如此一支完全脱离于广陵军的军队,目的便是以防不测。只要接到她的消息,陆柬之随时便会集合军队,为她所用。
他给洛神留xia的另一样东西,是匣中那枚双爿合一的虎符。
gao氏每一代的家主,各自都拥有一枚用以标信shen份、调令军队的虎符,军士熟知,见虎符如见家主,而家主死后,虎符便随葬主人。
匣中的虎符,便是代表gao峤shen为gao氏家主的印信。
gao峤说,gao氏与皇室参差关联,他将自己的虎符留给她,只是为防万一的考虑。从前他在离开之前,曾私召gao胤,dao日后若见虎符,如见本人,持符人的所言,便是自己之命,命gao胤必须遵照。gao胤当时慨然允诺,料他不会shi言。
父亲在信末说,今日之乱,究其gen源,早有端倪,错全在他。但愿信中所留,能助她一臂之力,也算是当初为自己qiang留李穆扶持南朝的而zuo的一dian弥补。
最后他叮嘱女儿,无论chu了何事,行事,务必要以自己安全为第一考虑。
洛神心tiao得飞快,双手抖得厉害,一目十行地读完了信。
她终于明白了,为何陆柬之会在去年向朝廷上表,自求西陵太守一职。
西陵位于江北,地chu1江夏和江陵之间,并非要冲之地,只是一个普通的中等郡县而已。当时他孝期一满,冯卫便亲自举荐,想重用他。没想到他却自求去zuo西陵太守,叫满朝之人迷糊不已。当时冯卫还劝了他一阵zi,dao以他的才名,去那里zuo个太守,实在大材小用。陆柬之却以自己早年游历经过西陵,喜ai那里山shui风光为由,请求朝廷批准。冯卫见他去意jian决,疑心他还没有从当初被李穆打击的阴影里走chu来,如今若同朝为官,未免尴尬,这才一心求个外放的闲职。虽然心中觉得可惜,但也很是理解。于是陆柬之便去了那里zuo官,成了默默无闻的一个江北太守。
她之前的想法和冯卫大同小异,想他或许是这几年因为经历太多的波折,心灰意冷,这才挂个闲职,寄qing山shui而已。
直到这一刻,看了父亲的信,她才明白了陆柬之去zuo这西陵太守的深意。想必也是父亲当初对他的授意。除了可以养兵,更重要的是,西陵的位置,恰位于江北中段。无论是往建康,还是去李穆势力所在的义成一带,都很是便利。
她看着父亲留给自己的信和虎符,想起他在离家那夜召自己去书房,父女最后见面的qing景,如今也不知人在何方,yan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