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用,何来办法灭火?只能yan睁睁看着火光熊熊,在旁奔走,徒劳呼号而已。
火势越烧越大,yan见就要波及近旁营房也就罢了,更为雪上加霜的,是关在厩中的那数千ma匹战ma,被周围熊熊燃起的大火所bi1,扬蹄嘶鸣,奋力挣脱缰索。
大片的栅栏被群ma拖倒在地,厩ding连片倒塌,火光之中,无数受惊的ma匹从厩栏里狂奔而chu,四散奔逃。匈nu士兵闪躲不及,被迎面而来的ma群撞倒在地。ma蹄仿佛雨dian,从他们的shenti和tou脸上踩踏而过,tou破血liu已是轻伤,断骨折tui,比比皆是,惨叫之声,此起彼伏。
更有许多ma匹在挣脱缰索之后冲chu来时,ma尾已是起火,奔逃中又引燃了帐篷,火借助风势,没片刻的功夫,整个营房便陷ru了一片火海。
纵然天王亲临城关指挥,也是无济于事了。
在李穆率领军队发动的猛烈攻击之xia,城关本就岌岌可危了,这里又祸不单行,那奉命前来提人的tou目心知不妙,顾不得别的,疾步奔向关着长公主的地方,借着火光,看见外面的地上,横七竖八倒着几个守卫的尸ti,脸se大变,冲了jin去。
“不好了,人跑了――”
风声,ma鸣,匈nu人嘶声力竭的吼声,随了火光,冲上夜空,久久不散。
……
gao峤对营房里的路和岗哨的分布,早已印记于心,将小七扛在肩上,带着萧永嘉,从预先择好的路,趁着这营房乱成一团,朝外而去,路上杀了数个为躲开ma群的踩踏而无意蹿来的匈nu兵,照着计划那般,顺利潜了chu去。
月光之xia,两座夹峰之间,一条羊chang小dao,蜿蜒向前。
gao七和其余手xia在放火完毕之后,与gao峤约在这条小dao的尽tou碰面。那里,ma匹已是预备妥当。
火海和匈nu人的呼叫声,已被抛在了shen后。gao峤带着妻儿,快步行于山间的羊changdao上,树影婆娑,怪石嶙峋,他gan到怀中小七那双搂着自己脖颈的小手,收得越来越紧,mao茸茸的小脑袋,也朝自己越靠越近,最后紧紧地贴在了他的xia巴上,一动不动。
那是来自怀中稚zi的无声的亲昵和依靠。
他在战乱中降临人世,因了zuo父亲的自己的疏忽,叫他从来到这世间的第一天起,便随了母亲,shen陷囹圄。
就在今夜之前,当gao峤在暗chu1远远眺他母zi的shen影之时,在他的心底深chu1,喜悦之余,不是未曾没有过掺杂了愧疚的胆怯之qing。
曾为大虞国相、gao氏家主的他,自认仰无愧于天,俯不怍于地,已是尽到了他所能为的本分。
但是shen为丈夫,以及一个孩zi的父亲,他却亏欠良多。
他曾无数次地向着上天暗祈,祈垂怜能再给他一个机会,好叫他弥补从前对妻zi的亏欠。但当梦想中的这一刻真的到来之际,他却又变得胆怯了。他不知自己该如何去面对妻儿。他害怕得不到妻zi的原谅,害怕在那个稚zi的心目中,自己这位父亲,就是一个不堪的存在。
然而上天终究还是厚待了他。他何其有幸,能得妻如此,jiao儿如此。
此前的一切忧虑,在这一刻,全然消失。
他的xiong膛里,涌chu了阵阵的nuanliu。
他悄悄地调整抱着小七的姿势,好让他在自己的怀里能更舒适些。
“还走得动吗?”
他低声问妻zi。
萧永嘉微微chuan息,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