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舞。
顾清霜看着这般的英姿飒,目光不自觉地扫了殿里,这才恍惚间注意到,另一位善剑舞的今儿是来不了的。
这般直过了好半晌,都没见有舞姬来,只万般声音闹闹地响着。又在忽而一瞬间,十数人忽而齐涌殿,虽皆为女,却个个着甲胄,利剑在手。
“淑容赢不了,你们少让她喝些。”他转过看看一众嫔妃,“若再输就不喝了,回……”他想了想,“回罚她抄诗词。”
她愈发面红耳赤,皇帝也笑起来,睇着她说:“就是,朕这是帮你,看岚妃多清楚,偏你不领。”
殿中的氛围倏然有些复杂,顾清霜抬眸迎上他的双眸,起垂首,福了一福:“谢皇上搭救。”
这人,前是学她,如今又是学晴贵人,倒也算是步前人的路投皇帝所好,可未免也太过偷懒。
不觉间飞花令又玩了几轮,顾清霜已欠了几十遍诗要抄了。再开一轮,她禁不住地想溜,荣妃见状乐不可支,打圆场说:“好了好了,都歇一歇,也醒一醒酒吧。”
小年过去又七八日就到了除夕。由于今年都在行,行中又没有元殿那样的地方可以大摆宴席宴请群臣,今年的除夕宴就索放在了后。
她猛地抬起,果然,方才一拥而的十数舞姬已分作几列,领那个正是盈兰。隔了几个月,她都快把盈兰忘了,一时凝神屏息,看了一会儿,心底忽而笑了声。
殿中便又笑了一阵。他这样关照她,自有人要言奉承她几句,亦有人有些酸溜溜的,跟她说:“淑容娘娘合该好好谢恩才是,臣妾等都没有娘娘这样的福气呢。”
皇后原本的打算,是请太后、太妃们与嫔妃们同乐,但太后不愿凑这闹,只觉得自己与一太妃们聚一聚更为自在,就说让她们贺她们的,到了初一再去磕拜年也好。
顾清霜心不在焉地抿了清汤,耳边忽闻和昭仪惊呼:“盈贤仪?!”
这里啊,新旧更迭得太快。
他对她越发地极尽,她在里也就越发的耀。仔细想来,南为贵妃时,也未必有她此时的风光。
这样轻松的新年在里属实不多见,皇后想想倒是也好,便放了话让嫔妃们都随意些,宴席上想行酒令、飞花令都可玩起来,赢者有赏。
众人这才停来,不行酒令,就又传了歌舞来。便闻鼓声自四面八方骤起,间有呼喝声、不知如何仿来的蹄声、刀剑碰撞声,听来不似中歌舞,倒像人在沙场。
晴妃,如今的晴贵人,也这样拿剑舞搏过。但她实在已失太久了,如今这宴席是皇后与荣妃一同办的,二人不约而同地都将她“忘了”,本没有她的席位。
殿中顿时一片哄笑,顾清霜红了脸:“大过年的,皇上的什么馊主意!”
自南被废以来,这样的风光在她上就常有。
“这可真是救你呢。”岚妃指着她,笑得幸灾乐祸,“少喝些,多几分清醒,指不准还能少输几次。喝得多了,准定越醉越赢不了。”
这日皇帝便也难得的轻松,饮着酒笑看嫔们玩乐。顾清霜不善诗词,飞花令输了几回,次次都被罚酒。看着她要支撑不住,他忽而起,几步行至她席前,执盏替她喝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