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皇帝绷不住地笑了,伸手把他抱起来,问他,“不?”
“诺,婢谨记!”那乳母瑟缩着一福,便赶忙上了前,将皇次带走。皇次还啜泣着,朝父亲一拜,默不作声地跟着乳母离开了。
她原本并不太怕,因为说到底都是定了音的案,也没有旁的证等牵到她上。一个女来咬她,没有多少分量。
听她这般问,皇帝的面便又沉去:“这糊涂东西,跑来给如嫔说,声声若如嫔待他好。”他摇摇,“朕都不知该如何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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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脸仍不好看,沉半晌,到底松了:“带他回去。”他吩咐不远噤若寒蝉的乳母,“告诉恪太妃,平日多留些意。朕不是不许六嫔妃过去走动,但有了这般格外殷勤的,太妃总该心里有数。”
“嗤。”皇帝又好气又好笑,扬音唤了人来,开吩咐,“去备几份冰碗来。”
,他果然是聪明的。以他现在的年纪,兴采烈地直奔父亲而去,没注意到二哥,皇帝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比起来,皇帝自是更愿看到他们兄弟和睦。
她边说边也走到他边,屈膝福了福,睃了予昔:“这是怎么了?皇次还小呢,皇上何必发这么大的火气。”
皇次予昔也侧首看看他,抹了把泪没理会。予显便又朝他走了两步,拉他的胳膊:“二哥哥怎么了?”
“哦!”予显鼓鼓嘴,乖巧地走过去。走到近前,脸上便扬起笑来,甜甜地仰起,“父皇,我想你啦!”
栖凤中,如嫔没料到这等陈年旧事还能追查到她上,也没料到皇后真能这么拘着她。
可皇后颇有些法,关她的这间屋门窗都被石砖砌死了。只留了个小,外面也有木板挡着,说不准什么时候会开启一次,递些吃来,旁的时候都封得严严实实。
顾清霜便索得个贴大方,叹着气说:“他小小年纪懂什么?万般不是也都是如嫔的不是。等他大一些,皇上再慢慢将理说给他听就好了,大可不必现在这样罚他。”
予显在这时候安静得十分得当。他静听着父皇母妃说话、目送着二哥离开,待得二哥走远,又过了会儿,他才又拽了拽皇帝的衣领,满期待地问他:“可以吃冰碗吗?”
“予显。”坐在御案前的皇帝眉微挑,朝他招手,“过来。”
顾清霜听了他吻中的无奈。
他总归还是为几个孩着想的,不想他们小小年纪就被后算计。皇次乍然说这样的话,他自是一听就能知不对,不论是如嫔平白待他好、还是他来说这些,都是不该发生的。
这得她全然不知现是昼是夜,也不知时间到底过了
说罢又垂眸看向予显,板起脸告诉他:“就这一次,许你在紫宸殿多吃一份。可不能日日这样,要吃病了。”
“好――”予显拖长声音,答得十分恳切。
“还是为着贪凉来的,跟你母妃一个样!”萧致手中的奏章在他额上轻轻一拍,正往前走的顾清霜脚一定,语不满,“皇上这是指桑骂槐呢。”
只是他对孩们的要求又着实了些,皇次才七岁,哪想得明白这些?
予显咬咬嘴唇,明显在打小算盘:“――能吃冰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