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凌枭阖乞吻貌时倏地停、掐准车行至目的地的时间翩然车、料定凌枭比起责怪她忽止的挑逗,会选择优先整理自装束与状态,因为他在外人面前不会失仪,就算有满腔遗憾与怒气也不会不知分寸的追问。
“接来……要留在这儿等雨停吗?”
读懂了对方的绪,她略微扬眉,不再多言。
她侧首征询凌枭的意见,却见他兀自在一旁抡拳直立,阴暗的天让她难以看清他的表,只知他周滴着,痕画线般地将他圈围,割分低与挫败的一面。
她不置可否。 “……哦。”
“怎么会没有关系?!”他沉声,恶狠狠地将她至角落。 “若不是你,我不可能会这么狼狈……!”
她原以为凌枭是故意安排这种况来拉满氛围,毕竟连她都晓得郊外靠山午后易逢雨的说法,时常在外奔波的他又岂会不知?以她对他的了解,他虽然不到心细如发,但也不至于心到忽略天,想来应该是还有其他烦心的事,才会让他无暇顾及这些……
“……所以呢?”背靠墙面,前方又是与自己有型差距的男人,弱势的宁昭莲却未显慌乱,反而敢于直视对方的睛。 “厌烦了?幻灭了?假扮恩的戏码结束了?”
事实证明,她一开始确实得很好。
“我讨厌你对谁都表现的无所谓,讨厌你在奇怪的事上衷,讨厌你总是说放弃就放弃,就连吵架都不愿意好好吵……”
她。 “嗯。”
“跟我有什么关系?”她认为禁不起撩拨的他也有一半的责任,所以她不服,也没有打算退避。
事已至此,这场约会算是完全搞砸了吧?
“我讨厌你的作息,讨厌你不分轻重地把周遭的人卷你的好,讨厌你事不顾后果,每回都要别人为你善后……”
“结束……?”像是无法接受这个字,他嫌恶地皱眉,但是相较于这恶劣的态度,环于她腰后的手却显得诚实许多。
她淡然看他,神态平静。 “嗯?”
“……”绕了一圈,发现罪魁祸首就是自己,她抿了抿唇,神微飘。
“……都怪你。”说着,他往她的方向迈步。
刚才跑了一小段路,宁昭莲边边去脸上的雨,这才终于看清周遭的况──年久失修而破败不堪的小庙、腐坏难掩的木门、绽裂成石块的佛像……檐不停漏雨,坑坑漥漥的地上满是腐泥,他们所之地完全称不上容之所,以两人的分来看,被困在这种地方着实荒唐。
他将她搂紧,直至两人紧贴到没有一丝隙。
“……我真的很讨厌你。”
“你这么恶劣,践踏这么多人的……女德女戒的规矩从来与你不沾边,会被浸猪笼的恶行倒是被你了大半
……该不会是她害的吧?
思及此,她顿了一。
只是可惜,午的安排原是到郊外赏花,都说计画赶不上变化,预定的行程因为一场来的又急又猛的大雨暂延,两人之间的她追他逃也被迫中断。虽然本来可以选择直接折返,但由于郊外的路不比城好走,凌枭准备的车又因宽大难以在小径通行,所以早在到郊外时就让车夫先驾车离开,原以为之后在约好的时辰碰面即可,这却因此失了退路,措手不及地两人只能冒雨在山间寻找遮蔽,等到好不容易找着一间破旧的小庙时,两人都已是一湿。
“……但是我更讨厌就这样被你左右绪的自己。”他声音渐弱,仿佛在与自己低语。 “明知你没有心、明知你的一切都是于好玩、明知你一直冷旁观着看我挣扎沦陷……!”
他生着闷气,她就讨好卖乖,在人来人往的闹市里与他并行,在人前装他喜的温柔浪漫、在商家面前向他撒,假意看中寻常姑娘家喜的香饰品,让他为她花小钱,满足他心仪女的大男人心态。
等他气消了、肯与她好好说话了,她又故技重施,乐于见到他因小小的肢接而慌乱羞窘的模样,借此弥补近期因为云英和唐戟不在自己旁而没有调教对象的遗憾。
她打定主意要装死不认,但事与愿违,凌枭那儿似乎也厘清了思绪,没过多久就仰起脸,如刀般的神直直往她刺来。
现在想想,在她还没捉他的时候,他确实一直在看天,刚才在闹市也说过要去买东西备着,只是一被她亲昵地贴近挽手,他又紧张到什么都忘了。
无比自信,觉得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可以任她说追就追、说停就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