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踢了踢脚青草,双手背在后,小脑袋垂得低低的。
街上有不少卖花灯的,花鸟鱼兽各样都有,薛纷纷挑了一盏兔儿灯走在傅容旁,一一低走在路上奇妙地协调。
几人讪讪,看向大将军,傅容摆了摆手示意她们玩儿自己的去,她们忧心忡忡地看了薛纷纷一,转念一想有将军在,这才免去后顾之忧赶去闹的地方。
傅容抬手抚上她红唇,乌瞳深沉,“那这儿呢?”
薛纷纷被他碰的一懵,意识捂紧嘴巴退了半步,杏眸圆睁,“你不是说没看到?”
傅容不知何时来到她后,“就这么多了?”
来,一个劲儿地问“小你怎么脸这么差”,被薛纷纷嫌烦,一个个全轰走了。
薛纷纷寻了个岸边清净人少的地方,兔儿灯放在一旁,脚是茵茵草地,前是潺潺动漫上岸边的河,微波粼粼。
她将两人之间的事娓娓来,从幼时到如今,睑半脸,语气低落。
薛纷纷噤声,杏眸熠熠盯着他。
足足说了小半个时辰。
天暗昧,看不大清他的表,只听他略低沙哑的声音从容:“你怕我看见吗?”
她视线飘忽不定,就是不肯看傅容的睛。
傅容低声笑了笑,“夫人倒是说说,我看见了什么?”
薛纷纷疾走两步跟上他的脚步,奈何两人量差距巨大,加上傅容走的不慢,她必须得小跑着才能撵上,没一会儿便气吁吁。她攀着傅容的袖,死活不肯撒手,“你想知什么我说给你听就是了,何必要把我一个人撂!”
薛纷纷被狠噎了一,抿唇不语。
薛纷纷不明所以地仰看他,“就这么多了。”
☆、四季果脯
语毕,顿了半响,她朝后看去,见傅容正靠在梧桐树,双臂环抱,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薛纷纷一路无言走在傅容后,怀疑目光时不时扫向他宽阔后背,末了忍无可忍地上前截住他去路,“你方才是不是都看见了?”
薛纷纷脸陡变,“你快忘了!”
俄而不见她有老实交代的趋势,傅容抬眸觑了觑她,从她侧绕过。前方便是主街,万家灯火,亮如白昼,隔老远便能听见熙攘繁杂声音,竟比白天还要闹几分。
“我说过吗?”傅容一手擒住她的肩膀,一手拿开她双手,“夫人公然让我看到这种场景,可有想过我的受?”
“……”
因着他方才帮忙解围,薛纷纷心中多少有些谢,是以才格外好说话。
薛纷纷被问的羞愧难当,“我又不是……”
傅容这才停脚步,抖了抖袖笑睇她,“你倒老实得很。”
她酝酿许久终是缓缓开:“六哥的生母是我爹爹纳的第三房妾……不过自从慧姨娘犯了错,爹爹惩罚她后,她一直郁郁寡不久便过世了。因为慧姨娘的缘故,爹爹连六哥也不多待见,我小时候缠他缠得紧,没大没小的闹他,大抵是有时候逾规也不知。”
如此说来便是……
薛纷纷转过去,“我也不知,怎么会变成这样。”
河两旁尽是放花灯的,岸上种了一排梧桐树,上面挂满了红绳。仍旧有不少姑娘立在树,踮起脚尖往树梢上够,脚步踉跄险些栽倒,被后翩翩公扶稳,从此一见定终生,偶成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