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扇门板,不难听里边的两人确实在行一场谈话。司徒玦屏住呼.好让听觉更锐些。
邹晋当天就带着她辗转了好几个地,为她的决定去准备。
妈妈的声音像是故意压低了,在外嗡嗡地听得不是很真切。
“你这是自私!”爸爸的声音要大许多,“当初是谁千方百计防贼一样就怕别人打你宝贝女儿的主意?现在亏你想得来!”
一直以来,司徒玦觉得自己没有输。
“你想好了吗?”
没有所谓的落石,真相早已盖棺论定。
这个时候她可以相信并托付的,竟然只有这样一个人,因为她知,如今这个人为了赎罪,愿意为她去任何事。
“死脑筋……跟现在怎么一样,那时我是防着他,我觉得他俩格不合适。不过起云确实是个好孩,这你没有看错。他来咱们家……以后……”
毕竟是母女,薛少萍心事重重的行径自然瞒不了司徒玦,她知妈妈应该是有话要和爸爸商量,而谈话的容想必是与她有关,虽然她还不知是什么事。
她摘掉随听的耳麦,听着爸爸上楼来的脚步,随即听到关上房门的声音。
司徒玦次日就找到了邹晋,告诉他,她想离开,越快越好,越远越好。
司徒玦想,为了大家,也为了自己,也许她早就该走了。
邹晋说:“接来的事我会替你安排好,那边会有人接应你,钱的事你不用。现在你要的就是耐心等待。当然,你要是后悔了,现在还来得及。”司徒玦神地看着自己的正前方,车前的玻璃上聚拢的被雨刮反复地打散。她不得不去想爸妈,他们一辈都活得堂堂正正,只为一个不争气的女儿。往后的很长一段日都要忍受别人的指指。最可怜的是,就算认定了她的堕落,到了最后,还是苦苦为这个女儿的未来打算。她舍不得他们,甚至一度想过,都承认了吧,就当自己迷途知返,什么都听他们的,再不让他们伤心失望。
司徒玦了。
司徒玦等了好一会儿,确定那边的谈话应该基本切主题了,便以最小的动静走自己的房间,悄然站在父母的房门外。
黄昏的时候,邹晋的车停在距离司徒家一站路之外的街,外面雨得很大,但也只能送她到这里。
可是,单单闭上想想,她都觉得不寒而栗,一生那么长……他们迟早会在的名义把彼此疯。
起云的房门被敲响,过了十几分钟,妈妈把正在看报纸的爸爸叫上了楼。
过了一会儿,她侧过脸去看了邹晋一,不过是短短的数月没见,他整个人仿佛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衰老了去,虽然还是那副眉,上也没有新添的白发,
姚姑姑知她如今没了底气,整日冷嘲讽,还变本加厉地在她面前把姚起云和谭少城回乡老家拜祭父母的事说了整整一个午,她还是觉得自己没有输。可是,当他为报答司徒家的恩,或者为了迟早属于他的久安堂答应去娶一个他看不起的、声名狼藉的女人时,她忽然觉得她早就输了,着那气撑在原地只是自欺欺人。
邹晋当场把自己能为她办到的,和接来她有可能面临的困难,都摆在了她面前。
“……再找个好人家……别人怎么看……实在不容易,总得为她将来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