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早先的意气风发、倜傥自如已经彻底地消沉颓败了,老年人的暮气初现端倪。
她没忘记那段争吵,“我对你的容忍还不够?你爸爸是对的,我chong坏了你,你没得救了!”薛少萍弯xia腰掩面痛哭,“到了这个份上,你还要去找他,你找他gan1什么?全世界那么多的男人,缺了他就不行,你就这么贱?”
“你们想得到有多贱,我就有多贱。”司徒玦扭tou去看姚起云,他却仓皇地别开脸去。
她站直了,指着他的方向,手却不听话地发抖,“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了,我这个破烂也轮不到他捡!”
薛少萍垂xia了手,一脸不可思议的疑惑,“我当初为什么要生xia你?你三岁的时候发gao烧,医生都说可能没办法了,我应该让他放弃的。你不是我的女儿,我宁愿你那时就死了。”
司徒玦以为自己豁chu去了,什么都无所谓了,这样也不错,少了牵挂,她会更轻松。可临到这个关kou,还是觉得撕心裂肺地疼,活像在意识清醒的时候将血肉连着筋撕剥开来。她荒诞地想到了割肉剔骨还父母的哪吒,世上还有没有姜太公,在魂魄散去之后赐她藕塑的不死之shen?
说不定谭少城是对的,她有她的一套哲学。就在昨天,谭少城对她的手xia败将司徒玦说:“你还记不记得,那次你非说我是告密的小人,其实我没有那么zuo,那时我真没有想过要把你怎么样奇Qisuu.сom书,又能把你怎么样,是你给我上了一堂课。说起来我应该gan谢你,不妨把自我安wei的经验拿chu来和你分享分享——你现在觉得痛吗?这没什么,小时候我妈让我去买醋,我怕她等,跑得飞快,结果摔了一跤,脚上都是血。我妈听到我哭,走chu来一看,发现瓶zi碎了,醋洒了一地,kuzi上还破了个kouzi,她把我拉起来,当场就打了一顿,看都没看我的脚一yan。脚痛不算什么,伤kou会愈合,长chu新的肉,可醋和kuzi都是钱,花chu去就再也没有了!和伤了手、伤了脚相比,心痛就更一文不值了,连包扎都省了,谁看得见?穷到麻木比你能gan觉到的任何一种痛都可怜,而你从来没有尝过那种滋味……我讨厌看你这种yan神,好像只有你gaogao在上,只有你是一块mei玉,别人都贱得像一块瓦片。告诉你,没有什么是生来注定的,打碎了的玉连一片瓦都不如。玉死了,瓦活着,那瓦就是玉了。”
司徒玦不再后悔了,她去找邹晋是对的,不顾一切要走也是对的,走得越远越好,越快越好,再也不要回来了,哪怕要在一个无依无靠的地方,连合法shen份都没有的地方熬xia去,哪怕熬不过,被遣返,这辈zi哪儿也别想去了,也是对的。
她彻底斩断了后路,回tou再没有她的容shen之地。
家人,我们总是要老的……
第三十九章我赌你不幸福
为了让司徒玦安分xia来,再也不能zuo“丢人现yan”的事,司徒久安夫妇使chu了最后的狠招,断了她一切经济来源,停了手机,收起了她所有的证件,不再让她轻易踏chu门kou一步。他们甚至在自家大门上安装了一把nei外都需要钥匙的双开锁。当然,家里的人都有钥匙,唯独“忘了”给她一把。司徒久安夫妇不在家的时候,姚起云就接过了“狱卒”的职责,他是那样尽忠职守,整个假期,几乎都没有一刻擅离岗位。
司徒玦发呆的时候就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