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用那种“你开玩笑吧”的语气表达自己烈的抗议。

有他父亲，有公司同事，有客，有各式各样的狐朋狗友，刚是从翻到尾，谁是那个能着雨雪冒着危险来接他照顾他的人？一个都没有！他悲哀地发现在这种时候自己能够想起来的，除了那个为了利益什么都肯的无耻小人周瑞生，就只剩正站在一旁冷旁观的那个人。从另一种意义上也就是说，他现在指望不上任何人。

池澄死死看着她，直到确信这是真的，垂丧气地说，“你先去。”

旬旬面无表地说：“反正到这儿之后我什么没过？就算是你，这种时候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到了夜里，两人睡在一张床上。虽

旬旬心知哥夫妇的日过得并不容易，他们儿在外打工并未回来，虽说是大过年的，但每顿饭拿来的都是家里最好的东西。她深麻烦了别人许多，除了照顾池澄，闲来便在嫂边，自己能的活计就帮一把手。

“我说…我想撒！”他抬声音，却彻底没了盛气凌人的威风，见旬旬还没动静，不不愿地半撑起，一字一句地说，“请你扶我去上厕所！”

旬旬沉默地从床拿一个貌似盆的容。

“你确定你能准确无误地去？”

旬旬明确告诉他：“你迷迷糊糊的时候又不是没有用过，在你能床之前，这都是解决那方面问题的唯一途径。”

解决问题之后，旬旬扶池澄回去躺好，她走到床的对面，将一扇小小的木窗支了起来。池澄震惊地看着窗外白茫茫的群山，传说中的谷阳山雾松终于现了，可是他从未想到他会是在这种况陪着她一块儿看。

“什么？”旬旬不能确定地回问。

哥夫妇都是朴实心的好人。哥为了池澄的伤四奔波求医不说，还快地收容他俩住在自己家，直到池澄伤势减轻或天气好转为止。他还到老乡那里要回上好的野生田七来用野山猪的骨熬汤，据说对骨伤有特殊的疗效。嫂则是典型的当地侗族妇女，不太会说普通话，与旬旬他们沟通一般是连说带比划，生活起居方面全赖她细心照料，恨不得连饭都端到床前。

“赵旬旬……”

旬旬背对他，在床尾整理烘的衣服。她以为他睡过去了，或是昏过去了，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他在被小声说：“我想上厕所。”

因为哥家里只有两可以住人的房间，加上发现池澄和旬旬时两人依偎在一起，所以他俩理所当然地被认定是一列结伴旅游时不幸发生意外的小侣。旬旬不知怎么解释自己和池澄的关系，因为有时候她自己也搞不清楚，也就没有刻意澄清，免得给别人增添麻烦，于是夜里她和池澄一起睡在哥儿的房间，这样也便于照料受伤的人。池澄对此也没有发表意见。

他当着旬旬的面将手机扔到了床尾，重重躺回了床上，由于低估了木板床的度，疼得大叫了一声。

救池澄和旬旬的巡山员姓“”，这是山里的侗族人特有的姓氏。池澄跟着旬旬将他们夫妇称作“哥”、“嫂”，真实觉得别扭，多叫几声也就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