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既然已经来了,无论是自愿还是被迫,断断容不得她转而去。
早知刚才让王公公将伤包扎的再大一些,再可怖一些……
鼻间传来一淡淡的桂花香,睛环顾四周,瞥见摆在屋角一只绿竹陶瓮,燃着的正是她教侍们制作的桂花垂柳薰香。
莲莲行屋,前是一典雅致的小书斋,靠窗横放着可坐可卧的宽大炕,书案上宣纸及文房四宝整齐摆开。墙四周的九隔架上错落有致地摆设着木竹、瓷石、青铜、紫砂各式小巧古玩,饶富文人墨客之雅趣。
莲莲在旁边,看着,听着。
当他批阅奏章时,清幽的薰香一丝一缕地飘他的心脾,必能为他驱烦解忧,提神醒脑吧!思及此,她忍不住微微笑了,暗沉的眸里一丝柔柔的熠光闪动着。
这样想着,她的脸庞莫名地泛起红。
捧着药来,王公公拙手拙脚地上前帮太解开腕上的纱布,才扯开布条的一角,墨君阳闷哼一声,一张俊脸倏地缩成了一团。
炕上平铺的褥,似乎有着太躺过的痕迹。
“殿您忍着些……才老了,手脚不灵活了……唉呀,血来了……殿疼得厉害吗?”
小小的意外,来得真是恰到好。
然后,手腕上一阵辣辣的刺痛,火摺着了他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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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住她的小手,笑:“妃所言极是,只是当此雪寒天,仅为此等小伤就召太医过来,未免小题大作。妃不必心急,我传王公公拿伤药来就是了。”
皇大殿是皇上理国事的殿堂,即使是皇上的嫔妃未得旨意都不得擅。太妃辈份更低于后娘娘们,虽说太奉旨监国,莲莲认为夜宿大殿仍然有违礼制,决不从太旨意。
终于忍不住了,莲莲开:“还是让臣妾来吧。”
扶着桌案,想像着太在此屋时,都在些什么呢?
一花红漆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又轻轻地被关??上。
王公公很识趣地更加笨,陪着太唱作俱佳,是把一齣苦肉计演得神龙活现。
她的心上像是让人用刀一一割着,彷彿疼的是自己的手。
正寻思间,听见脚步声在
得荒,遂想将这东寝殿里时时飘散的熟悉的桂花薰香燃起来。手里拿着火摺,心里想着那一个夕阳西照的傍晚,她攀在廊上採摘桂花的影。繽纷的花絮中一片金黄的光晕围绕,她脱俗尘得如仙女凡……就在那一刻,她的影深深地印在他的心上从此无法抹去……
一边鸣笛吩咐王公公取伤药来,一边拉着莲莲在炕沿边坐,紧紧挨在她的旁。
脑海里,浮现太那妖娆邪魅的面容,和这古趣盎然的书香气息着实太不相符!
王公公尖着嗓一声一个殿,一一个痛。
“殿正在厅与翰林学士们议事,请娘娘在书斋里稍候片刻。”王公公领她转了个弯,往左侧的屋阁行去。
没想到太将此薰香带到了皇大殿!
莲莲面一沉,这等于是将她绑架来这皇大殿。
脸上明显不悦地紧抿着嘴,跟随着王公公,行过前殿,远远看见廊尽一扇红木大门前,太新近选的带刀亲卫殷疾行,手扶佩剑,昂然站立双眸凝神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