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们的话,韞玉相信了一半,另一半是韞玉自己的领悟。
一直在奋力压制的慾念,毫无抵抗地被勾起,中发难耐的闷哼,浑僵直地像石窟里的冰。
什么富商之家,前辈修来的福气,才能攀得上的龙门,听在他耳里只觉得讽刺。说到底,爹爹的心里还是看轻他,认为他卑微,低人一等。
他的亲爹,从未正式认他,但对他极为,对他百依百顺。为了他,将青香馆买,任他在馆为所为,馆中人人都知玉儿少爷,天不怕地不怕,是个混世小。
轻眨着的睫,抖落了几许细细的珠,在半暗的夜室中,洒撩人的风。
私生于花楼,长于花楼,打小见惯了男女,韞玉对于礼教上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十分模糊。
微微开啟的唇,因为药力的作用,红得发艳,泛着光。
闭着,墨云觉到,韞玉就贴在他的前。越来越近的呼,越来越的气息,虽然神智不十分清醒,他仍嗅其中诡异危险的讯号。不知这廝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至于,爹爹费尽心机给他定的亲事,更是被他嗤之以鼻。
〝喂!快醒醒!说话呀!你别不声啊……别装死啊!〞
虽然娘亲早歿,舘里的嬤嬤们待他极好,视他如己。
模糊中,看见那似是女的小人儿,爬中,挤在他边。
张开睛,想要将狠厉的眸光向韞玉,目光所及却是一片朦胧,前好多个重叠的人影,是韞玉吗?韞玉怎会有着女纤细的柳腰及前浑圆的起伏?
〝唉!解铃还需系铃人,我帮你把药力解了,咱们两不相欠,行吗?〞莫可奈何的语气里,带一些柔,一些俏,不是他熟悉的,胡搅蛮缠的韞玉。
哗啦一声,溅一大朵花。
此时的墨云,全浸于半个人的浴桶中,颊仍是酡红,双紧闭,还在竭力忍耐着兇猛的药力。
嬤嬤们没教他什么万恶淫为首的大理,但是,用自在十丈红尘中打一辈得来的经验,语重心长地告诫韞玉,这世界上没什么人是可靠的,最可靠的只有自己,和自己手上的金银财宝。
蹲来,韞玉将手肘搭在浴桶边缘,偏着,对端详着,这个总是找他麻烦的男人。
〝能说话了!浸在凉里,是不是好多了?〞
气闷地,想掐死前这个,五分尸都不解气的小人。
中悲愤莫名,一反抗力都没有的他,虎落平阳被犬欺。没想到,他墨云,再一次沦为他人手中的玩。
药力,虽是被寒凉之气抵消了一些,外冷,他正受着,冰火二重天的煎熬。
浴桶里。
蜡月寒冬,夜凉如冰,被泡在冷中,他浑冻得打颤。
突如其来被袭击,原本就浑沌不清的脑,此时完全脑死!
韞玉由到脚被个溼透,紧贴着的衣衫,若隐若现,玲瓏有致的曲线。
莫非是,淫药已经吞噬他的心神,他就要疯了!
看多了,青倌舘,香舘中,各式各样的寻客,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官宦贵公,日里穿得人模人样,夜里到了床第之间全成了衣冠禽兽。韞玉了决心,自己的要由自己来主,他喜他就会给,他如果不愿意,金山银山放在面前他都不屑一顾。
什么都能忍,就是不能忍受别人看轻他。
若非如此,也不会,这样麻烦的一个漏!
虚脱无力地开了,〝你……杀人不过地,有本事就杀了我,何必这样羞辱人。〞
〝走开!〞一声低沉的斥喝,从墨云中传。
晕得厉害,恍惚中,听见,啪!啪!啪!的声响,韞玉的手不停地拍着他的脸颊。
这样,像一般恬静的俊脸,若是在倌馆,一定可以掛牌!
好?好想杀人!
也不等他说行或不行,一个温的压了上来,忽然,颈间被一双藕臂勾住,两冰凉柔的唇紧贴在他的唇上。
忽然……很想……一亲芳泽!
不自觉地,缓缓地,慢慢地,唇向他贴近。近得如在咫尺,可以清楚听到,彼此的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