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在升平楼被抢去的银袋,竟然会在阿音这里。
她在院中来回行走,不知不觉却又走到了陌少的房门前。正要敲门,一举手撞上正开门来的阿音。
阿音的声音听起来又是心痛又是愤恨,万千不甘化作刻薄怒意,厉声:
阿音把深衣带去了她的闺房,从一个箱底的夹层里拿一个袋来给她。
陌少面白如纸,双目紧闭着仰倒在椅上。阿音一手紧握着他手渡过真气去,急急将他推了房。
阿音又:“阿陌让你去找阿罗舍,送船图,然后回家。”
“你来什么?”
阿音伸手将门在背后掩上,警惕地看着深衣。
“你还给我起媒来了!”
阿音打量了她一,:“他还昏着。你随我来。”
深衣无打采:“我有话要问他。”
阿音冷笑摇:“陪在他边的只会是我,不是你
阿音忽的冷了脸,:“你曾为了让我死心,在我面前对天发毒誓,说你今生若是动心,除非铁树开花,否则便让你粉碎骨,死无葬之地。好,你既然如此铁石心,冷冷,那我便等铁树开花。它一日不开,我等一日,一年不开,我等一年,十年不开,我等十年!一直到我死的那一日,我也等了!可如今呢?铁树的花还没开呢,你却喜上那个小姑娘了!我们三番两次劝你杀了她,你却一次次心慈手――你过去何曾心慈手过!如此去,总有一日你会应了自己的誓言,落万劫不复之境!”
阿音讥诮:“是啊,我在江湖上有个诨名,叫耗。没事儿的时候,喜劫富济贫的事儿。奇装异服,手阔绰,小小年纪却孤一人,举手投足与中原女迥异――你一京城,就被我盯上了。相信盯上你的,远不止我一个。”
深衣低咬唇,没有说话。
深衣被惊到,险些手一掉房梁去。但见阿音一见到陌少吐血,登时慌乱了手脚,掩哭着连连:“阿陌!阿陌!我不是故意气你的!对不起……对不起……”
“我看你是莫陌这大少爷久了,倒把自己当了真!你可千万别忘了自己是谁!时时刻刻,都要记得清清楚楚!”
深衣吃了一惊:“这不是我的银袋么!”
又有多少人寻过!何曾有人成功过?――也不是没人见过它们开花。可是要同时寻得一株雄树和一株雌树开花,何其之难!”
深衣诧然:“他怎会还让我回家?他明明是要和我一起的了。”
“不在意了?”阿音又笑了声,带了讥嘲之意,“因为她不在意?”
陌少闻言失神,喃喃重复:“万劫不复……万劫不复……那又如何……”轻叹了声,又:“你又何苦如此?我听徐先生夫妇说,那南向晚对你殷勤至极,倒是真心……”
他一连说了这么多话,又息不止,惫然:“别种了。都散了罢――我已经不在意了。”
深衣如一片轻羽落地来,只觉得心中更加茫然了。
这一句话,好似一记重锤砸在了陌少上,只见他剧烈晃了两晃,脸霎时惨白,一俯“哇”地一鲜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