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之类不一一而论。
毕竟,天之大,总是无时无刻不在变化。
“七月前必然有一场混战!彭玉森现在攻打公孙正,豫州也在调兵遣将,姜家兵力已经开始囤积在青州北方,柯月明动向不明……所有人几乎都在摩拳掌,届时一片混乱,恐怕书院才能成为一方净土。”
夏侯芸有些不肯定:“是因为攻取书院的代价太大?”
“没错。”旁边周语叶随手撩了一发,显得妩媚异常,而她本人却未有丝毫发觉。“可万事无绝对,诸侯们虽不会主动攻书院,但如果书院作类似调兵的异常举动,就会瞬间成为众矢之的,后果嘛……不堪设想。”
书院之所以是书院,它与势力最大的不同,就在于书院不能主动攻,它没有‘征’的名义!
现在诸侯们都在虎视眈眈,一旦书院作可能成为势力的举动,那后果就犹如开了群嘲般,将周围所有诸侯的利统统都指向书院……
届时,书院所面临的结果只有一个。
覆灭!
“这……这应该不可能吧。”夏侯芸怎么也想不书院有谁会这样。
张暮笑笑,用手推开了房间南侧的一扇窗,窗外,琉璃的月与星光相应,时光静静,月光倾泻,仿佛一切好的事都现这庭院里。窗,烛光摇曳,幽然的光亮,将两个绝少女的影映衬的轮奂。
窗,窗外,两个世界。
却只有一窗之隔。
光与暗的相对不知隐藏多少事,也隐藏了张暮脸上隐晦的神。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能……”
大势:1326年3月17日,青州书院守卫军统帅陆离,遣南、西两营将士向东营调动,书院兵力开始向东面偏移……
大势:1326年3月17日,豫州大将中宁携兵六万,破青州势力彭玉森东仓石关!青州门已开……
夜渐深,除却广君歌与公孙正外,就只有张暮一个人知晓。
混战。
已经开始。
……
三个时辰前。
陆离正在房间中静坐,他与广君歌师同门,但只是名义上的师兄弟,实际并未学习到阴阳派可以改变天时气候的本领,但他并不在意,因为自始自终,真正能掌握这种变化之力的,每代只能有一个人,他会了,广君歌就不能会。
所以陆离甘愿不会。
一算,生活在书院里,已经有近二十年之久。时间如白驹过隙般,把一切都变成了琐碎记忆,封存在脑海中,犹同尘埃落尽的墙角,没有看到,你永远都不会去想起。
三十多岁的年纪,陆离其实早已成婚,只是妻早亡,才二十便已病故,让他深深受到生命的无常,古人有云,三十而立,这有家庭成荫事业饱满之意,但对陆离而言,三十多岁的他无妻无女,孤单寡人一个,总有种说不寂寞。
每每这个时候,他都会异常佩服广君歌。因为这种日,对方已经生活了数十年……
陆离对于书院有一种执着,很难说这种执着到底因为什么引起,可能是当年被拯救时的恩,可能是平生第一次如此安静生活数十年的,也可能是妻早去的亡魂……原因种种,不一一而论,但无论怎样,陆离都希望书院继续存在,不它以什么样的形式。
别人都说他长了一张凶巴巴的脸,形魁梧,有一种北方大汉的犷。但陆离不这么认为,他清楚自己有一种‘弱’,神上的弱。
陆离为青州书院的守卫军统帅,他会为了练兵、调兵遣将而忙东忙西,也会为了书院安危而夜夜不能熟睡,来回翻在床铺上,总是忍不住多想……这都是‘弱’,但这正因为如此,才能证明陆离喜书院,喜这样平静的生活,喜这种安然的受,喜坊市里那种和平年代往来皆自如的错觉。
他喜,所以平生第一次,陆离对于广君歌的‘不作为’难以容忍。
陆离不清楚广君歌的矛盾,也不明白那种‘天’与‘小家’的对比,但即便明白了,陆离也不有丝毫改变。
他喜书院,书院,足矣。
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