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所见完全不同。那些男女相交,男男相乐的画面不再直白。变成或掩映于花丛、或半浸于碧波、或朦胧于幽篁、或半于鸾被……总之,人俱如馆外悬挂的木板之画般俊俏丽,活灵活现,仿若真人。半遮半,更是勾腹的炽火。
大堂中来来往往招待观礼客的年轻倌们都着统一的粉绸衣,斜交襟领,边窄袖,红束带,长直衣摆缀朵朵粉桃。衣摆两侧开延至,走动间闪素白亵,足蹬一双从未见过的朱红镂花短靴。乌发鬓边两缕挽于上盘结,以一红玉桃花簪别住,余尽数披散后背,个个看起来竟都长玉立之姿,风婉转之态。
每招待一个观礼者,倌们便笑从袖中递上一本小册,邀媚中却又透着不可捉的清浅,得人心神不定。
“红罗,看来前人说的也,真真不错呢。”花恋蝶将琴台红帐撩开一细细的,观察着台众生的浮华百相,悄声笑,“整整二十桌,看快要满了。”
没想到只不过将古代又失真又不的图改换成西方油画的立写实,以现代广告宣传手法,就引起了如此烈的反响。不过她最得意最佩服自己的还是那句引自杜甫大爷的诗句“桃花一簇开无主,可深红浅红?”啧啧,她怎么能将这句桃花诗引用得如此恰当贴切呢?当然,倌馆某的改造也是很让她满意的,那就是对每间倌厢房的改造。依照倌的个人风格,辅以她本人的恶趣味,每间倌厢房全都秽放、各特。
数天来,她包揽了画家、设计师、木匠、老鸨四者工作。先悬挂馆外的首例立绘画示范,天才学生红罗立刻抓住绘图髓技巧,描画馆的一幅幅栩栩如生的立缠绵画。然后她尽职尽责地打造每一间厢房,倌们则负责绘制各个厢房的布局特,不求完整,勾窥探之心即可。又将图制成小册,在今日分发给观礼者。最后,她和红罗并几个老倌一起以各自经验对每个年轻倌行了全方位特训。四天四夜,就她一个没合过,要不是靠着非常人的躯支撑,只怕早就趴痪了。哪还能在循环几个大小周天,调息一阵后,就又现如今的神采奕奕?
“咦?哪位前人说的?我怎从未听过?该不是恋蝶你自个说的吧?”红罗笑地用指尖在她掌心中轻轻刮搔。
呃,孔老夫说的,只不过他老人家和杜甫大爷一样没在九州岛岛现过。花恋蝶鼻,讪讪一笑,反掌握紧红罗的手举到前,柔声:“红罗,真兴,我就要迎你为夫了,我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迎夫的一日。”以前只盘算过嫁男人来着。
“我也是,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为人夫的一日。”狭长黑眸闪浮光掠影,恋缠绵。前这个与他牵手的白发女人会武、会医术、会烹煮、会雕刻、会从未见过的奇特绘画技巧……她知许许多多奇奇怪怪的事,能许许多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她从哪儿来?他不知,也不想问。他只知从今日开始她就是他的妻主了,她会为他停驻脚步,和他一起度过余生。
“准备好,上就该轮到我们了。”花恋蝶冲他展颜璨笑,转对候在旁边的凌雪努努嘴,示意迎娶仪式可以开始了。
凌雪会意一笑,带着两个倌从后台绕到前台,朝执箫的朱璧和握笛的朱圭。于是,竖箫先奏,横笛随后,一曲婉约柔的泻喧闹的大堂。
谈论声、评画声、调笑嬉乐声……所有的嘈杂全都消失了,唯余幽渺的箫声和清越的笛音。
“今日是依君馆倌主红罗的大喜之日,依君馆倌事凌雪为唱喏婚司,代倌主在此先行向前来观礼的老爷夫人、公小们表示衷心的谢,希望各位能在馆玩得兴,吃得痛快。”音乐响起后,凌雪面带职业微笑,从容镇定地背起花恋蝶提前给他打的草稿,“依君馆经过全力改造装修,每一间倌房都脱离了原本的单调无味和乏善可陈,变得活生香,风格迥异,诸位手上小册显示的仅仅只是冰山一角而已。从今儿开始,举凡在倌房中一次消费上达三千两,您就会获得由我们倌主亲绘的四页张立图小册一本,还会得到一张依君馆会员金卡。此后再来馆,无论消费多少、无论是何种项目,只要示金卡,都将享受八折优惠,并长期免费获赠果盘花茶一份。此外,依君馆还将不定期推各项雅俗共赏的趣味活动,希望诸位到时能踊跃馆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