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夫君,自当为恋蝶在婚事上打理妥当,将你迎家门。”红罗温的笑不变,唯角眉梢飞逸缕缕风不羁,拎壶又为他斟满酒杯,声音放得极轻,暗著一丝微不可察的挑衅,“只是青锦少主甘心放弃迎娶三妻四妾的权利,成为三夫四侍中的一个麽?若是在画上贞洁纹後背妻墙,那可是会被骑驴游街,装笼溺的。”
“会吗?”青锦偏,笑意涟涟。沾染了酒的薄唇在夜明珠的柔光褪去丝丝寒意冷,变得泽粉红,散发旖旎的暧昧。
“凭青锦少主的本事,必不会落那般惨况。不过,我想告诉你的是──”红罗坐正,举杯浅抿一,抬凝视青锦,认真,“恋蝶曾对我说她会不断地追逐男人,但她的男人只能有她一个女人。她容许她的男人光明正大地指使利用她,却绝不容许背地里的欺骗与伤害。无论什麽理由,一旦犯了她的规矩和底线,她将毫不留地远去。”
“哼,好一个自私的女人。”青锦鼻中轻声冷哼,“对己宽容,对他人苛刻。”
“没错,恋蝶就是这麽个多到无的女人。”红罗慵散地倚上靠垫,转动著手中酒杯,桃花黑眸半眯,“我在倌馆待了十几年,什麽甜言蜜语都听过,只有恋蝶的话让我到了一种坦率的诚挚。是以,我将命赌给她,成了她的夫君。”
“赌赢了?”
“赌局的最终结果要到我离世的那一刻才能揭晓。我只知”他顿了顿,眸中漾层层叠叠的温柔,“如今的我对恋蝶逾命。”
青锦嗤笑一声,有些嘲:“想不到昔日放浪形骸,千帆过尽的红罗倌魁原来也是能够上一个女人的。但不知这逾命的会有多真?”
“真到能包容她所有的苛刻与自私,接纳她後面迎娶的每一个男人。”红罗的视线移转向车门外站立的影,悠悠,“青锦,她喜你,你利用她,她心甘愿。但你要记住我方才对你说的话,千万别碰了她的规矩和底线。恋蝶是个好女人,错失了她,你会後悔的。”
青锦沈默地倚向靠垫,视线也移向那修长影,浅笑转为冰凉诱惑:“红罗,为了逾命的妻主,你还真是不馈余力,当得上是最贤惠最大度的第一夫君。只可惜我好像不上任何一个人呢。”尤其是在他的心堕落成,只剩对权利的渴之後。
“既然不任何人,那麽她的夫君又有何妨?你成为了锦家的当权者,总需要一个继承者吧。”
“世上的女人并非只有她一个,比其貌者比比皆是。”
“但像恋蝶这样的女人世间仅此一个。”红罗笑言,突然将手中空了的酒杯向著那背影用力掷。
砰──
白釉杯快准狠地砸中白发女人的背心,接著弹落到上,最後弹到土路上,卷了车轮中。
被砸的白发女人恍若毫无觉一般,姿态不改半分地仍旧随著花五的奔驰晃啊晃啊的。
“你瞧,这女人懒得没救了,站在背上居然也能睡著。”红罗摊摊手,嘴里埋怨著,中却满是溺,“她收敛自的悍,像最普通的人一般睡著後便不容易惊醒,不然我也不会与你私语许多。”
睡著了?不会吧。弦络和勾云倏地睁,惊疑不定地望著白发女人的背影。发伊始,这女人就自告奋勇地打发他们全车养蓄锐,自个则站在背上,说是能更好地全方位防备敌人偷袭。亏他们对那一直立到半夜的背影动佩服不已,结果结果人家大在背上站著睡著了,比他们还放松舒畅。
无比郁闷中,他们只恨为啥那女人的骑术和武如此之,睡著了都没从背上颠来。
“不过──”抬起手,红罗又笑著对那背影发机关,一大银针而。在几双惊骇睛的注视,奇人异事发生了。
先是花五垂落甩动的尾猛地立起,如车扇叶般呼呼地甩一个个圆圈,将一分银针准击落。接著就见那了半夜都一动不动的修长影微微一摇,两只拢著的袖袍往後轻扬卷扫,剩余的所有夺命银针便如石沈大海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妖耍杂技?懒女人装睡变戏法?
花恋蝶懒懒转过,灰眸朦胧,耷拉,满脸睡意,“你们咋还没睡?天明了没神可是自找的。”打一个毫无的大呵欠,晃了晃手中沾满银针的力磁铁,嘟囔,“对了,红罗夫君,这银针是拿来敌人的,为妻暂时还不想当暗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