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浩维帮我请了一个礼拜的假,所以我还能在家里继续休息两天。住院的时候就有同事过来探望过我,回家后依旧有好朋友老同学过来,这天晚上,家里又来了客人。爸妈把人一领来,我立刻就激动了,双手在四周到摸,只盼着能找到块板砖扔过去,非要狠狠砸那老不可。
见我态度如此鲜明,章老也没办法,只得再摸一颗药来,当着我的面吞了,又:“这回信了吧。你
东西没扔去,被章老给死命地拽住了,他一脸肉疼地:“好姑娘,咋这么激动呢。不骗你,真是好东西,我亲自问清河神君求来的仙丹,病者祛病,无病,千金难买啊。”
而且我还想明远。
在医院里住了两天后我才院,爸妈不肯让我一个人回公寓,于是我又搬回了老房。当然这里并不是新民路32号,而是99年爸妈新买的商品房。
他得多难过,他甚至还不能哭,因为还要料理我的后事……不他多么懂事,多么,可终归只有十六岁。
着的粥端过来,温柔地哄我:“你刚醒来,吃不了味重的,只能先喝粥。过几天妈给你好吃的,啊。”
我的心里也一阵一阵地煎熬,想放肆地大嚎一场,又怕爸妈看了伤心,只得忍着,还要挤笑容来跟他们说话。
章老自知理亏,一直笑呵呵地任由我骂,直到我都了,他这才笑呵呵地凑上前,神神秘秘地从兜里掏个乌溜溜的小药来递给我,一脸猥琐地怂恿我吃。我怀疑地接过,一拿到手就作势要往窗外扔,“又拿这些假冒伪劣商品忽悠我,当我傻呢?”
来的可不就是那老奸巨猾的章老,他居然还胆敢找上门来,真是胆儿了。
章老自称是我单位的同事,老爸老妈虽然觉得他年纪有大,但也没疑心,居然就这么放他来了。这要不是当着爸妈的面不好太放肆,我非得顺手拿起床的台灯砸他个满脸血不可。
他的话我现在还哪里肯信,要不然我这会儿也不会躺床上不能动弹了。
这会儿他在什么呢?看着都要考了,结果家里还来这么一,这得乱成什么样。他要是知我车祸死了,该有多伤心。那么大一个家就剩他一个人,早上起来没有人给他饭,没有人和他说话,没有人再关心地问他睡得好不好,每天睁开睛,空的屋里只有他独自一人……在那个世界里,连最后一个亲人也都离他而去。
“你还有脸来啊你?”等爸妈一去,我再也忍不住了,张就骂,“我说你这老不要脸的怎么脸这么厚呢。你当初怎么说来着?全是放臭屁!你看看我,你看看我现在这样,不是说一儿影响都没有吗?怎么我险些连命都给丢了?我告诉你章老,我这幸好是没大事,要不,就算去了阎王殿,我非得告你一状不可。”
“我要吃螃蟹,”我手指都动不了,老妈一勺一勺地把粥喂到我嘴边。我一边吃一边使劲儿地撒。这么多年了,我都没有撒过,我还又当爸又当妈地养孩,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回到过去――我只要回想一想,就觉得特别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