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笑:“这些正事不正是你最想听的么?”
她说话颠颠倒倒,完全没说中重。我放开她,转追府衙,只这会儿工夫,潘氏已将刘元等人安置府中后院,院里走动着不少人,却独独不见邓晨、李通他们这些人。
堂上首位面东而坐的是刘縯,刘秀作为陪客,坐在面西的侍席上。正思忖退时,刘秀侧有个年轻人站了起来,站在席上对着我行了个礼,瓮声瓮气的喊:“嫂夫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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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縯坐在对面,肩膀略晃,似乎想站起来,我忙一矮,甩脱脚上的帛屐,跪坐到刘秀的位置上,刘縯神闪过一丝不悦,终是坐着没动。
痛觉只在瞬息之间,凝眸细细觉时,那种窒息痉挛的觉已然消逝得无影无踪,我嘘了气,无力的扶住刘秀:“我不要紧,我来找表哥,我有要紧的事要问他。”
阴、邓两家盘纠集,世代姻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今邓家落得如此惨淡局面,阴家不可能无恙。
刘玄和武分列两张席案,隔了条走相对而坐,与刘玄同席的还有两名男,看似相貌平平,仿若寻常乡间农夫;武边同样亦是两名男,相貌酷似,像是一对亲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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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愣,看了边上的刘秀,刹那间明白过来,顿时霞飞双靥。
胭脂吓了一,瑟缩的回答:“婢不知。婢一直跟随邓夫人……逃新野后星夜兼程的往这里赶,邓夫人说到这里能见着姑娘,所以……所以婢心心念念盼着……邓夫人不曾相欺,果然叫婢见着姑娘了。”
我一脚才踏门,忽地一阵天旋地转,心脏狠狠了一把,痛得我弯腰,险些摔在地上。眩晕间有人疾步过来扶了我一把,柔声问:“怎么了那么多汗珠,嘴唇都白了,发生了什么事?”
和刘秀正交接耳,那边李通已经开始用不紧不慢的声音讲述自己在宛城经历的风风雨雨。虽然这些前因后果我都已经知晓,可是当我听到李家六十三人被甄阜令挫骨扬灰时,仍是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我摇了摇:“不用。”顿了顿,小声问,“我在这儿,不会妨碍你们谈正事吧?”
我如遭电亟,一把抓住胭脂,颤声:“那阴家怎样?”
前堂上聚了很多人,刘縯让潘氏整治了一顿颇为丰盛的筵席,算是替李通与邓晨洗尘。我冲去的时候,七八张席上跪满了人,见我来,皆是不由自主的起了上。
我定了定神,心里跟明镜似的,很多以前想不通的事豁然明朗起来,不由笑了两声。
[vip]第四章生离死别断人5-投奔(上)在线.
说话间目光搜寻邓晨影,却见堂上俱是清一着战袍的男,其中不乏两位熟人——武和刘玄。
胭脂压低了声,显得极为惊恐,颤颤的说,“邓公偕同门客反了朝廷……新野宰带着官兵上门剿杀,两边打得惊天动地,死了好多人。”她捂着嘴,乌黑的眸浮深切的惧意,“最后邓公败了,我们侥幸逃了来……可、可是邓家的祖坟被刨、宗庙被毁,邓……邓家庄家舍也全被焚烧殆尽。”
那人材大,看年纪不大,国字脸,肤又黑又糙,一双倒是炯炯有神。刘秀轻咳一声,解释:“这位是阴姑娘,非是拙荆。”
刘秀在我侧坐,细声询问:“需要另置案么?”
那年轻人憋红了脸,好在他脸黑,不仔细看也看不来。见我睁着瞧他,尴尬的一拱手:“请恕王霸唐突。”
我也不好说什么,笑容挂在脸上连我自己都觉得虚假。
我眯笑得特奸诈:“你还真是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