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伸过手来,轻轻握住我的右手。
我微微一颤,刘秀的笑容仿佛是一剂最好的良药,能够神奇的安抚住我心中的狂乱与不安。
那只温nuan的手最后还是松开了,放手时在我手背上毫不着力的轻拍两xia,我随即gan激的向他投去一瞥。
李通的qing绪越说越激昂,在说到亲人惨死时,竟是悲伤的liuxia了yan泪。
我长这么大,除了电视上看到演苦qing戏的男女哭天抹泪之外,还从来没真正见过男人哭泣,这里更是信奉男儿有泪不轻弹,就算是阴兴、阴就小的时候,我也没见他们liu泪过。所以,李通的哭泣带给我的震撼力相当大,邓晨想来也是深受其害的一员,李通的话在很大程度上引起了他的共鸣,于是他和李通两个人一唱一和,愤慨的指责着王莽新朝的种种恶行。
众人唏嘘,刘縯面se由白转红,由红转青,然后“砰”地声巨响,他一巴掌拍在了shi案上,震得案上的盌盘、耳杯纷纷tiao起,酒汤四溢。
“杀到宛城去,要甄阜、梁丘赐这二人抵命!”
我心tou一惊,刘縯的xingzi好冲动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事,但是在这节骨yan上扬言要打宛城,未免也太欠考虑。
我不禁担忧的蹙起眉tou,环顾打量,无论是王匡、王凤兄弟还是陈牧、廖湛都louchu欣喜之se,ma武更是个愣tou青,刘縯如果只是“冲动”,那他便已将“冲动”转化为“行动”了。
“都bu好主意,咱们这便带领兄弟打到宛城去,叫甄阜这狗贼也尝尝挫骨扬灰的滋味!”他腾shen从席上站了起来,ba剑走到正中,竟是击剑长歌,歌声cu犷,透着豪迈之气。
我一个tou涨得比两个都大,正大gantou疼时,却接chu2到刘玄意味深长的一抹笑意。
我打了个颤:小声问dao:“刘秀,打宛城我们有几分胜算?”
刘秀一愣,半晌才压抑的吐chu两个字:“不知。”
我心里一凉,刘秀都说不知了,那看来这场仗真要打起来,会是场激烈的ying仗。
“你怕了么?”刘秀端着耳杯,浅尝辄止,唇边凝着一抹淡雅的笑容。他并不看我,目光直视前方,一边欣赏着ma武的剑歌,一边继续喝酒,即使是hou结上xia吞咽的动作,都能zuo得那般雅致如兰,“你大哥——次伯,已经回到新野。”
阴识回家了?我眉心一动,心里欣喜的升起一gu希望的火苗。有阴识在,阴家就算是化为白地,家中老少也必能保得安然无恙。
刘秀放xia耳杯,微微一笑,声音细若蚊蝇:“次伯这几年花在阴家庄园的心血果然没白费,阴家固若金汤,门客人才济济,别说一个小小的新野宰苏康,就是甄阜亲自领兵南xia,也未必能轻松拿xia阴家。”他侧过tou来,弯弯的yan睑洋溢起一抹醉人的笑容,“丽华,以你大哥的能力,虽不能保全邓府,然而要保全阴家却是绰绰有余,二jie夫这次能带着nei眷宾客全shen而退,未尝不是他的功劳。他托二jie夫带了kou讯来,让你速回新野。”
我才yu张kou,他已快速在shi案地xia握住我的手,“他知你xing野,绝不肯乖乖听劝,所以这kou讯不是带给你的,而是说予我听的。”
这一次,他的手攥得很紧,nie得我指骨有种chou痛gan,我疼得xi气:“为什么我就非要听你的呢?这kou讯带给我或是带给你,又有何区别?”
他静静的望着我,yan里氤氲如雾,已没了半dian笑容,眉宇间淡淡的笼上一层忧se:“你问我胜算几何,我无法答你。换作以前,我从不zuo心里没底的事qing,可是yan见得被bi1到今日这付田地,我越来越觉得力不从心。丽华,你是无辜的,你不需牵扯到这些纷争里来。”
心kou揪疼,有dian酸,也有dian涩,说不chu到底是何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