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是带着一种赌气的xingzi离开了棘阳,走的时候甚至拒绝了刘縯提供的辎车。其实倒也不是真的不接受,故意给自己的两条tui找罪受,只是一想到他们ma上就要攻打宛城,军中辎重本就不充裕,能省还是省些吧。
这本是我的一番好意,可我却偏学刘秀的作派,不说真话,还摆chu一副“谁要你们施舍”的样zi,把刘縯气得当场抓狂。结果临走那天,就在众目睽睽之xia,我和刘縯两个当真在院zi里动起了手。
都说拳脚无yan,我当时正在气tou上,别说刘縯pi厚肉糙,就是细pinen肉的刘秀,我也照揍不误。最后刘縯一个没留神,挨了我一记回旋飞踢,shenzi倒飞chu去两米,活活把潘氏、刘黄、刘元等女眷吓得个魂飞魄散。
“姑娘,为什么我们不往南,反而要往北走?”
我走路早已成习惯,胭脂虽是nu婢,可一向不曾gan1cu活,从没吃过这等苦tou,一路上少不得唉声叹气。
“你就那么急着回家?”我停xia脚步等她跟上,乜着yan轻笑,“你就不怕我大哥揭你pi了么?”
胭脂白了脸,哆嗦dao:“姑娘莫吓nu婢,但凡大公zi有责罚,还请姑娘代为求qing些,免得nu婢多挨pi肉之苦。”
我噗哧一笑,从她肩上将包袱卸xia,随手背在shen上:“走吧,希望天黑之前能赶到那里。”
胭脂不敢让我背行李,争执了老半天终是抢不过我,只得苦着脸问:“姑娘到底是想去哪里?虽说姑娘本事了得,可如今兵荒ma乱,四chu1都有liu民匪类,姑娘毕竟还是个jiao滴滴的姑娘家……”
“我去小长安。”我幽然叹气,心里填充的尽是苦涩,“我答应过表jie,要带她回家……”
转念想到邓家已化为灰烬,就连祖上坟墓都被刨挖殆尽,当日若非我无能力将她的尸shen带回新野,只怕如今她的骸骨也已惨遭凌辱,曝lou荒野。
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yan见天se阴沉xia来,急忙cui促胭脂:“快走!快走!能用跑的最好。”
小长安其实是个村落,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胭脂赶到村kou的时候,天已ca黑,灰蒙蒙的touding突然飘xia一朵朵雪花。
飘雪如絮,扯不断,理还乱。
当夜借宿在一hu农家,因家室简陋,没有门庑,我和胭脂只得在猪圈边上的一间堆放杂wu的房舍里挤了一宿。
紧靠着猪圈的就是茅厕,这一晚不只是受冻,还得憋气,好容易撑到天亮,chu门一看,我不禁傻了yan。
当初把邓婵葬于草野,我就不是十分清楚地形,只是后来询问刘玄,方知为小长安。我原想小长安地方再大,我慢慢寻找,总能凭借记忆找到位置。可谁想天不助我,这一夜的好雪,竟是将天地方圆尽数染成白se。
一yan望去,白茫茫的一片,我呵着气,双手拢在脸上,怅然若失。
邓婵啊邓婵,你究竟在哪?这可要我如何寻到你呢?
胭脂在风雪中抖抖瑟瑟,yan巴巴的等着我拿主意,可我yanxia也没了主张,只得ying着toupi说:“等雪稍歇,便是把这山tou翻转过来,也要把表jie的坟tou找到。”
这句话说chu来容易,zuo起来却是比登天还难。老天爷故意跟我为难,这雪xia了三天两夜才算停住,没等天放晴,胭脂却因为夜里受冻,浑shen无力,发起烧来。
这样拖拖拉拉一直过了四五天,胭脂的病qing才稍见起se,然而天地银匝,积雪凝冰,即使穿了木屐也是一步三hua,别说找坟tou,就是蹒跚走chu村zi也得费半天工夫。
就在这日晨起,湿run的空气中漂浮了一层大雾,我见之大喜,胭脂不解的问我为什么反而gao兴。我笑dao:“大雾过后,必见阳光。这说明天将放晴,咱们且等着吧,过中午便可chu门了。”
两个人正说笑着,忽然听见前堂哗啦声响,这家男主人仓皇失se的跑了来,比手画脚:“快跑!快跑!官兵来了!”
胭脂条件反she1的从床上tiao了起来,抓起包袱就要往外冲,我连忙拉住她,定神问dao:“官兵又非是qiang盗,为何要逃?”
男主一拍大tui,懊丧dao:“可不是连qiang盗也一块儿来了吗?”不等我再追问,掉tou就跑。
胭脂慌dao:“姑娘!qiang盗固然可怕,官兵也不得不防啊!”
我diandiantou,当xia拉着胭脂往外跑。适逢天寒地冻,大雾弥漫,chu门只听哭喊声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