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说老ma识途,可是老niu……不知dao认不认得正确的归途。我无力再驾缰,只得放任它随意踱步。

shen上一阵阵的冒虚汗,我反手摸到shen后,背上伤kou疼得肌肉痉挛,手指chu2摸之chu1,却是一枝mao糙的竹杆。

我深xi了kou气,看来背心上cha着的是枝竹箭了――没被一箭毙命,是否也该庆幸自己命ying？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是我却一dian都看不到自己的后福在哪里。

刘兴哭累了,窝在我怀里闭着yan睛沉沉睡去,小脸上犹自挂着两串晶莹的泪珠儿。我颤巍巍的伸手替他ca去脸上的泪痕,可不曾想我满手是血,手指拭过他细nen的脸颊,反而将他的脸涂抹得血迹斑斑。

我浑shen虚ruan,yanxia兵荒ma乱,自己一旦昏死过去,后果当真不堪设想。可是神志昏昏沉沉的,时而清醒,时而迷糊,我知自己大限将至,不敢大意,狠心用牙齿咬破she2尖。

剧痛的gan觉让我jing1神为之一震,我勉qiang勒住缰绳,驱使黄niu往开阔地带走。

不知jian持了多久,就在我又昏昏yu睡时,猛然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那哭声尖锐,像gen针般直刺ru我的耳膜。

我打了个寒战,yan前凌乱的闪过潘氏、王氏、良婶、刘军、刘安、胭脂的脸孔,那一张张或悲或恨的表qing,像把尖刀似的在剐着我的心。

我闷哼一声,从混沌中恢复了少许神志,随着哭喊声的临近,我分辨了半天终于确定那不是我的幻觉,是真的有孩zi在哭。

我伏在niu背上微微chuan气。刘兴睡得很熟,那样沉稳的睡容让我害怕得几乎以为他没了呼xi――现在的我犹如惊弓之鸟,稍有风chui草动便可击溃我脆弱的神经。

哭声越来越近,就在我看到变得稀薄的大雾中隐约现chu人影时,老niu突然驻足,再也不肯往前走了。

也许是动wu通灵,觉察chu前方有危险,所以不肯再前jin了吧？

我心里存了这个想法,一时也犹豫不决,到底是否该上前探个究竟。

便在这时,那一片惨淡的哭声中,一个熟悉的声音苦苦哀求：“二jie,求你上ma吧！弟弟求你了……”

“文叔,你只guan走你的就是……”

“二jie！”刘秀突然厉声尖叫。

这一声透着他的悲哀,他的无助,他的绝望……我从没听过刘秀如此凄凉的声音,仿佛垂死挣扎的动wu,发chu最后的悲鸣。

刘元的声音平静祥和,和刘秀的一反平时温柔的态度截然相反,这会儿的刘元完完全全是个安抚小弟的jiejie：“我和孩zi们若是上ma,你和伯姬怎么办？更何况……一匹ma无论如何也承载不了我们母女四人……文叔,你带伯姬走吧,快走……就算当真遇上了官兵,我们母女不过是群妇孺,想来他们也不至于太过为难我们……”

声音时断时续,我虚ruan的搂住刘兴,想cuiniu上前,却发现一dian力气也使不上了。也不知刘元最后还和刘秀说了什么,突然“啪”的脆响,刘秀一声惊呼,青骊ma竟是长嘶奔腾。

“二jie――”刘秀的呼喊声逐渐远去。

刘元啜泣的声音渐渐响了起来。

“娘,卉儿怕,卉儿要三叔,卉儿要小姑姑……”

“娘你为什么要打三叔,为什么要赶他走？”邓瑾不解的问着母亲,她向来乖巧,即使到了这个时候,也没听她因为害怕而哭泣,反而拼命安wei着妹妹。

我的心一阵阵chou搐。

刘秀无力救助她们,我亦是……想到方才不得已抛xia了胭脂,我又是自责又是难受,yan泪怔怔落xia。

“什么人？！”

“拿xia！”

ma嘶人吼,纷至沓来的声音惊动了kuaxia的老niu,它倏然掉tou,腾腾腾的带着我继续飞奔起来。

shen后蓦然传来刘元撕心裂肺般的叫喊：“瑾儿――你们这帮畜牲,她还是个孩zi……”喊声嘎然而止。

“娘――别杀我娘,别杀我妹妹,别……”

婴儿哇哇的啼哭,惊惶恐惧……

我心如刀绞,泣不成声。

“那边有个人跑了……”

“快追！”

神魂俱碎,我险些无力抱住刘兴,伴随着一阵接一阵的眩晕,yan前只见得金星乱舞,全shen被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