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日一日的冷落我,对墨九却一日比一日思念,你知我总有一日会熬受不住。你知你虽是谢氏栽培起来的皇帝,我父亲也早已故去,但若因为你的儿女长,有可能导致南荣易主,他们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抛弃你,扶持幼主上位――”
“再喝一吧。慢慢说,不急。”
宋熹目光微微一凝,“果然,佛谒诚不欺我。一个人心中想什么,看这世界就是什么。谢青嬗,你说了那么多,有没有想过,谢氏是虎没错,可萧乾也是狼。我岂会引他南来,动摇南荣江山,国之本?你又有没有想过,若你安于一个好皇后,我又何致如此待你?”
宋熹一直耐心的倾听着,闻言唇角一扬,抬袖又为她斟了一杯酒。
停顿,他又喝一酒了嗓,接着:“若非你与我娘报仇心切,一意要将萧家斩草除,哪怕萧乾志在天,他与南荣翻脸也不会那么快,有他在,蒙合短时间也不敢南。如此,容南荣再修生养息数年,容过气来,理顺了朝政军务,何愁南荣没有再创盛世的那一日?”
最后几个字,谢青嬗说得很慢,几乎一字一句咬牙的。
“我有时候便不明白你,那个女人到底哪里好,值得你如此?”
她这一生都没有用这样的语气吼过宋熹,那一双眸像是要瞪火来,声音里恨恨地,带着咬牙切齿的恼意,“你真当我是傻吗?宋熹,你太可恨了!你实在可恨啊!分明都是你我走到这一步的,是你让我忍无可忍的,对不对?你知我当年害过墨九,一直想为他报仇的,对不对?这一切都是你,都是你害的!”
你又怕落一个过河拆桥的恶名,像历史上那些皇帝一样,坐稳江山就弑杀功臣,最后难免受千古唾弃。”
宋熹摇了摇,喟叹一声,“你的话,并不全对,也不全错。我是有算计,但归到底,是你的贪婪之念,妒恨之心,让你走上歧路,也误了南荣啊。”
宋熹挑了一眉梢,不言语,只端过面前的酒杯,慢慢地饮。
“你住嘴!”听他娓娓来,谢青嬗突然急了。
谢青嬗越说越激动,到后面,她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了。
端起酒杯,谢青嬗一饮而尽,接着又轻声冷笑。
却听谢青嬗继续恼羞成怒地:“你是耍猴的人,把我当猴,把我们都当猴了。你明面上装着对我好极,让所
“你怎么不回嘴?那些事都被我说中了,对也不对?”
“你比他们都聪明。因为你就算动手肃清,也不会有十足的把握。故而,你索迂回了一,不用自己动手,只需借萧乾的刀,就可以为你这些事,还能保一个清白名。你放掉萧乾,卖他一个人,为自己留了一条后路,若有朝一日,你因外戚之势无法制衡朝堂,可借萧乾之力,杀你想杀之人。”
谢青嬗脸一变,怔怔看他。
“若无你的命令,冯丁山岂会称病不去龛合,却跟着我去半路劫杀墨九?甚至当场挟持君王?这样一个硕果累累的好将领,若非你的妒心,何至殒命,龛合何止败于苏赫?若非你心生妄念,令刘明盛私自调走汉甬的几十万兵,萧乾南岂会那么便利?丢了汉甬。金州、均州一带,再无防线,对他来说,一平川,淮也几乎成了一个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