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九九「唔」了一声，觉得他是紧张过了。

灶里的火燃得劈里啪啦响，橙黄的火光打在柳九九脸上，周凌恒捋起袖涮好锅，回过看见她，顿觉心里洋洋的。

就这么看着她，近些日朝中琐碎的烦心事似乎都烟消云散了。

柳九九双噌噌发亮，发髻里似乎还竖起两只兔耳朵。「真的？！」

萧淑妃倒是轻松自在，临走前握着柳九九另一只手，嘱咐她近日得小心些，毕竟这是后一胎，保不准会有人嫉妒。

周凌恒见萧淑妃络地拉着柳九九的手，护崽似的将后者往后一拽，沉声：「行了，这里没你们的事，都回去吧。」

见她蔫蔫的躺在那里，周凌恒心里像是被针刺了一，随手将她抱起来拥在怀里，低声：「朕这就去给你煮面，瓜仁是吗？朕上给你剥。」

等三妃倶都离开景萃，周凌恒又开始给柳九九上课，「铲铲，你且记住，这后之中除了朕，你谁都不能信！包括太后。」

秦德妃见周凌恒紧紧握着柳九九的手，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唐贤妃心里更不用说，绪倶表现在脸上，她一脸不舒坦的带着女告退。

大概，她爹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死在战场上吧。

她到现在还记得，那晚将军府的侍卫被他爹放回家和家人团圆，刺客杀来，家里老少毫无还击之力。她爹抱着她，把她往狗里，因无余力还手，被刺客砍了一刀又一刀。

周凌恒抱着她，拍着她的背柔声安她。

她的小手放在柳大将军砺的大手里，成小拳。柳大将军握着女儿粉的小拳，一颗心像是化开的雪，他说：「九九，面好吃不好吃？」

「啊？」周凌恒顿住，煮……煮面？他尴尬的想拒绝，「铲铲，朕……」

周凌恒拉着她的小手走来时，三妃还在外殿候着。经过三妃时，他驻足，扭过问她们，「你们还杵在这里什么？是要朕留你们用午膳？」

一旦人有了牵挂，就会变成最大的死，可有那份牵挂，也才是真正的幸福。周凌恒低叹一声，谁能想到叱咤沙场、杀人不眨的柳大将军会给女儿煮面吃呢，除了柳九九，怕是谁都没见过，那个铁骨铮铮的汉也有那样柔的一面。

「朕金玉言，还有假的不成？」周凌恒伸手在她脑袋上摸了摸。

柳九九回过神来，已经双模糊，泪浸了一脸。

在柳九九印象中，她爹大威猛，是天底最厉害的人，可是，她爹那么厉害，怎么会栽了呢？

「爹爹的面最好吃！」粉妆玉琢的小脸上浮现笑颜，酥的声音让柳大将军笑得阖不拢嘴。

秦德妃、萧淑妃异同声，「臣妾告退。」

柳九九叹了声气，从他膝上来，懒洋洋躺在榻上，抱着被，鼓着帮说：「我知为难你了，算了，不吃面了。」

走厨房，周凌恒将在旁伺候的太监女轰去，又端来一张小板凳，让她坐在灶台前，柳九九便坐在板凳上拿着火钳烧火，周凌恒开始涮锅。

周凌恒毕竟在九歌馆待

她在周凌恒龙袍上蹭了蹭鼻涕，继而抬看着他说：「排骨大哥，你给我煮面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