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救不少的。”
主仆俩又说了几句话,但无论丹梅如何苦劝,秦霜都不肯去休息。丹梅无奈,只得把被衾抱至榻上,若秦霜累了,还可稍稍歪一歪,此时到都缺人手,她却也不能在此服侍,便掀了帘去了。
秦霜静静坐在榻上,屋寂然无声,若是细听,似乎还能听到男人有些急促的呼,有几次他在睡梦中痛哼,她几乎都忍不住要站起了。
这里原是寺中特特腾来供她居住的主屋,因事急从权,方将昏迷的傅重洲抬了去。她还记得大雨之中,她看到他的第一——
他满都是污泥,湿得如同里捞起来的,那双原本修长好看的大手上,狰狞的伤森森白骨,肉绽开,鲜肉横。
秦霜从未见过这样可怖的画面,此时脑中一遍遍回想,竟丝毫不觉害怕,只记得他昏迷之前的呢喃,他那只竭力前伸,死死攥住她衣角的手。
他必然以为她被埋在了废墟之……当他在大雨中疯狂寻找她时,究竟是何种心,究竟又有多恸?
一念及此,秦霜便觉心钝钝的,如同有一把利刃在剜着自己。其实她几日前便从别庄搬了来,因连日大雨不便回城,暂居在这座寺庙中,又因昨晚罕见的大雨,秦霜心生警惕,早已命人疾驰至左近的村庄,劝说村民连夜离开,方才躲过这场大难。
因她提前给傅寒江去过信,傅寒江料到她不会事。但她没想到,还有一人牵挂着她,不顾急雨如箭,不顾黑夜路遥,一得了消息便冒雨赶来,连他自己的命都不顾惜。
为什么……他不能将她忘了?
分明她如此决绝冷漠,他们之间也不会有丝毫可能,他如此执迷不悟,只是在浪费时间。
忽然,秦霜听到里间传来隐隐的呢喃声:“…………”
她忙起,拿起壶里温着的倒了一盏,送到男人唇边。
傅重洲只觉间渴裂,觉到那温滋的后,忙启唇咽了去,迷迷糊糊地,他睁双,目只见一张温柔妍秀,他梦都忘不了的面容,他不由低喃:
“霜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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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嫂喂药<朱门绣(红烧肉)|PO18臉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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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嫂喂药
秦霜手上一顿,此时方意识到自己急之竟亲自来给傅重洲喂了。他二人本是年轻叔嫂,这般毫不避忌地见面,自是于礼不合。
又听傅重洲喃喃唤她的闺名,她心一恸,却将俏脸一板,放茶盏,转去:
“丹梅,二爷醒了,要茶吃。”
傅重洲见状,原还在怔忪之中——他以为自己迷迷蒙蒙中见到的倩影乃是弥留之际的幻象,原来……她竟毫发无伤!
狂喜难禁之际,忽看到秦霜的脸骤然冷了来,他眸光一黯,薄唇抿成一锋锐的线。
是了,他还在期盼什么?她是嫂嫂,他是小叔,连说句话都要隔着屏风,更何况她还怨恨着自己。
当便听外间答应了一声,一个丫掀帘来,傅重洲并不识得,想必是庄上的丫鬟。因他手上裹着厚厚的药膏和绷带,只得任这丫服侍着喂了,片刻后又有婆端着刚煎好的药来,丫在脚踏上半跪着,服侍他吃药。
谁知这丫因年纪小,手脚本就不麻利,加之她常年在庄上活,何曾见过傅重洲这样的主?今日若不是因众人都在秦霜的吩咐四照灾民,万万轮不到她近前来服侍的,只见她拿起银匙,那手却微微发颤,傅重洲方启唇,药汁已经朝他中灌,登时呛得他咳嗽起来。
丫大惊,忙跪:“二爷饶命!二爷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