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他们回去了。”
说着,有监来回报,太后笑,“你瞧,客可不就来了?”
玉姝闻言,便知是有外命妇请安来了。果然两个盛装的妇人得殿来,边又带着两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儿,听通报其夫婿皆是京述职的封疆大吏。
玉姝原退避,太后却:“你坐着,不相。”
说着便一长一短地问起话来,玉姝也只得端坐原位,心中自是生疑——
这些封疆大吏皆是肱骨重臣,他们的女眷给太后请安,太后却留自己什么?
她自问和太后还没有到这般亲密的地步,更何况周景宵和太后还是政敌。正想着,那两个外命妇已请完安,各自告退了,太后方笑:“你瞧着方才那两个孩可好?”
玉姝一怔,反应过来太后所指之人乃是那两位随母的小,她原是聪慧之人,此时灵光一闪,霍然开朗。太后见状,笑得愈发满意:
“她们也都是知书识礼的,样貌也还看的,虽比不过妹妹这般千里挑一的品貌,但也不算辱没了老七。”
玉姝心中,此时已如油煎的一般,不算辱没了……自然,方才她虽没有细看,但一瞥间,已见到那是两个如花似玉般的人儿,其实比起自己来,也不遑多让。
她早该有所预料的……皇家不比寻常百姓家,亲王可立两个侧妃,那是有品级,可以上玉碟的位份。今日便不多不少,偏偏是两个,果然,只听太后:
“好妹妹,我说句话,你可别嫌不中听。我也是过来人,咱们女人的,谁不得走这一遭?”
“我知老七疼你,他也不是那起乱来的人,但你如今已有数月孕了,我听说他房里竟一个人也没有,这些事传扬去,教外怎么看你?”
“我虽年轻,究竟也是嫂的,那两个孩我都看过,都是极好的。你先提来了,把人带到老七面前去,那是你大度,否则若等到人都说到你脸上去了,届时你又要如何自呢?”
一番话说得可谓是真意切,字字句句都在为玉姝考虑。
其实扪心自问,玉姝也觉太后说得有理,她如今因有孕不得伺候丈夫,难不该为他纳妾蓄婢,生恐委屈了他?
天底的女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她还在秦家时,二太太是如此,秦家的家庙里还有几个老姨娘,那都是当年她外祖父的侍妾。若母亲不是去得早,或许母亲有孕时,也要这般贤良大度罢——
否则世人的唾沫星一人一地钉上来,早已经被淹死了。
想到此,玉姝忽觉一阵悲凉。
大度、贤惠、名声……有多少女人,就是这般生生地被这几个字扭曲了心,分明锤心刺骨却还要面上带笑,分明心中泣血却还要云淡风轻!
她霍然抬,目中一片清朗,只听她淡淡:
“娘娘一片苦心,臣妇激不尽,不过,娘娘好意,臣妇却只能心领了。”
“一则娘娘也知我们王爷的脾气,最是古怪的,若我不与他商议一声,便领了这两位妹妹回去,恐怕他要怪我自作主张。二则……”
说到此,她顿了顿,目中现一抹柔:“他曾许诺我,一生一世一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