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周景宵偏心侧妃娘家,便会得罪王党中与那二人不对付的人,若周景宵两不相帮,可既已结为姻亲,又有几个人会相信他能始终不偏不倚?
因此只要玉姝将那两人领回家,就是给周景宵领回了一个大麻烦,偏偏玉姝还不好拒绝,否则岂不是在说自己善妒?
谁知玉姝竟如此直言,见太后张结,一旁侍立的女忙:“王妃此言差矣,太后所赐,焉有辞去的理?难王妃竟想抗旨不遵不成?”
这样一大帽扣来,便是玉姝百般不愿,也只能遵从了,玉姝心念一动,忙拜行礼:“臣妇万万不敢——”
太后心中一喜,她又:“若这是娘娘的意思,旨赐封两位侧妃,臣妇这就打发人先行回家中通报,将两位妹妹风风光光迎门。”
一语未了,太后却骤然变了颜,忙:“妹妹说哪里话,我不过是叫这两个孩来给你看看,既然你不喜那便罢了,快休要再提。”
玉姝见状,暗自一笑,却是早已预料到了。太后今日叫她来,不过是以言语暗示,让她主动把那两位千金领回去,和太后旨赐婚是全然不同的概念。
前者是玉姝自己给夫君纳妾,后者却是太后这个嫂嫂的将手伸了小叔的后院里,无论如何,总归是说不过去的。
因此太后绝不能提旨二字,此时见她两重手段都被玉姝给挡了回来,不由暗地里恨得牙,偏偏玉姝滴不漏,又:
“臣妇对两位妹妹也并无不喜,今日便回家中与王爷商议此事,还请娘娘放心。”
可想而知,这一“商议”,那两位千金是决计不可能踏摄政王府的大门了。太后忍着气又与玉姝闲话了几句,看着监将她送门后,方才砰咚一声,一挥袖,将桌上茶盏碗碟等全都摔了个粉碎。
殿众人大气也不敢,忙都战战兢兢跪在地上,只见她脯急促起伏着,连说几个“好”字:“好啊……”
好一个摄政王妃,好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
且说这边厢,玉姝登车回家,一路上亦是气氛凝滞。因她是去太后中请安,随侍众人都不得,只在殿外等候,凌波等人亦不知发生了何事,见她声非比寻常,也都不敢询问。
一时已至掌灯时分,她草草吃了几饭,便宽衣睡了,周景宵忙到亥时才回来,方至上房,便见门站着的丫:
“王妃已睡了,特特吩咐王爷若回来了,就请去别歇。”
周景宵一怔,因:“别歇?我还能去何歇?”难不成竟要他睡书房?
有好几次玉姝使,嫌他晚上闹得慌,也是这般赶他去的,但他记得昨晚她分明得紧,缠着自己要了一次又一次,怎么才过一日,就突然变脸了?
摄政王殿百思不得其解,挥手吩咐众人去,自己掀起帘,一径。只见屋中静悄悄的,那一个小影背对他卧在衾,一把长长的青丝拖在脑后,缎似的一般。
他上前去轻轻捞起,握在手中,一面摩挲一面柔声:
“好姝儿,我回来了,是不是我昨晚你得狠了,我帮你搽药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