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成年的荒唐事

        过了十七岁，颜凉zi常常zuo些模糊的chun梦，晦暗的，撩人的。每每她通红着脸从梦中醒来时总会庆幸那些只是梦。

        只有这次是如此bi1真。

        混沌的脑zi被一层层难以言喻的刺激惊醒，ru目皆是昏暗的，视线尽tou摇曳的光痕如南极岛千万年不曾rong化的冰山崖尖的极光，分不清是昼是夜。

        xiashen疼得几乎要麻痹了，cu砺的质gan来来回回摩ca在伤kou上，她想尖叫chu声，嗓zi像被人用力扼住般挤不chu一丝声音。

        疼得要死了。

        她从自己的单人寝室里惊醒，晨光熹微，四周静得只有虫鸣。

        又是一个梦。她松了一kou气，准备xia床为自己接杯shui。

        大tui轻挪，剧痛蓦然袭击了她。

        她的shenti失重，像个被chou去竹竿的稻草人，ruan绵绵地gun落在地。

        shenti磕上地板那刻疼痛成几何倍增，在她yan中蒸腾chushui汽来。

        她哆嗦着双手抚向xiati，大tuigenbu粘腻着，带chu来的手指染着chu2目惊心的血渍。

        不是梦。

        她捂住嘴恸哭chu声。

        颜凉zi竟在十八岁生日那天莫名失shen。

        事实上，她并没有为此gan到费解，她所chu1的地方相当于被妖怪包围着。若某个妖怪对她有兴趣，不费chui灰之力就可以将她nong到手。她是个普通的人类，无法抓住对方，也没有能力惩罚对方。

        从几年那一役以人类方惨败告终，所有人类都如现在的她一样，在妖的阴影xia担惊受怕地苟延残chuan。

        放松心qing吧，迟早有这么一天的不是吗？

        颜凉zi竭力安wei自己，她不想因为这事要死要活伤chun悲秋，她要生存xia去，她不能lou怯。

        可当她在单人浴室里那面长镜中看到自己遍布红痕的shenti和尖端几近破pi的xiong脯时，她还是忍不住惊叫了。

        想来那一定是个有施nue倾向的妖。

        “你的脸se看起来不太好。”

        上课时旁边的人min锐地发现了她的jing1神不振，话音刚落周围的十几个人都转过shen来紧张兮兮地瞅着她。这十几个人连同她在nei都是人妖和解条约后，为了彰显和平被送来妖怪都市的人类孩zi，即使是缩居在相对安全的学校里他们仍觉得shenchu1陷境。十几个孩zi就像是在雪夜中抱团取nuan，一个人被妖欺负了便是他们所有人的事。

        颜凉zi笑了笑：“没事，昨晚睡得晚了些。”

        他们才坐正shenti。

        恰逢这时教师走jin了教室。

        教室顿时安静，不光他们几个人类，连妖也噤了声，大气都不敢chuan。

        来妖界生活了一段时间，颜凉zi也了解了不少妖界的规则。他们并不像人所想的那样呼风唤雨无所不能，他们的妖力有限，就像一群异于常人的特殊人种。他们有自己的社会秩序。

        她也不可避免地知dao了正站在阶梯教室讲台上的那个男人。

        准确来说，妖界没有一个不知dao墨梨这个名字。他的juti年龄没人说得清，几乎所有妖都记得在他们孩提时期墨梨的名号已经那么大了。因为长不可测的生命，他被整个妖界一遍又一遍神化，他们说他qiang得足以握日月摘星辰，说他在漫长生命里有了通晓天机的深邃智慧。他俨然是整个妖界的神。

        颜凉zi第一次见到他时便惊讶了，这个传说中的千年妖怪并非她想象中那种仙风dao骨的老tou，他看起来异常年轻。

        他教授的是自然科学，实质上是把人类的wu理学，化学，天文地理学糅杂在一起的一门课。

        墨梨教授披着有暗云liu淌其上的长袍，shen材修长，衣袂翩翩，如一副晕开在雪白宣纸上的shui墨画。只是他那yan型liu畅完mei的双眸中墨黑陈杂，如阴雨中在天际线上连缀翻gun的大块浊云，没有瞳孔没有虹膜。这让他显得像一个从古代街坊里那些诡秘传闻中走chu来的鬼魅，背后隐匿着的憧憧鬼影如shui波般涟漪。

        可他本来就是一个鬼怪。

        这么一个鬼怪，却第一个接chu2人类现代科学，每当他站在讲台上教述那些机械振波动，广狭义相对论和化学wu质结构，颜凉zi就会gan觉到一gu星河倒错般的荒谬gan。

        她有时会想，到底是她不正常还是整个世界不正常。

        这直接导致了她在墨梨的每节课上都chu1于一种奇怪的别扭心态中，视线跟着他乱晃，却半个字也听不jin去。

        这节课当然也不例外。

        xia课时她的游dang的注意力不得不回归大脑。在发现学生代表正在收昨晚的作业时，她痛苦地呻yin了一声。

        她gen本不知dao自己昨晚被zuo了什么，作业自然也是没写的。墨梨教授极少布置作业，偏偏这次被她赶上，世间真是充满了戏剧xing的巧合。

        正当她满心恐惧时，邻座同为人类的女生推过来一本装订起来的薄册zi，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句：“你的作业，把名字写上。”低缓的音se埋在教室的一片嘈杂中只有她听得见。

        颜凉zi意识到这个女生帮自己补了作业，她理所当然地一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