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知所措,只得先扶她躺回床上,为她掖好被角。简单说了几句安抚的话,她就急匆匆地跑去找院长汇报林檩的况了。
林檩的父亲生前是东三十区的总督,她几乎算得上是份尊贵的小公主,他的父亲死后权力大多由她的姑姑总揽。虽然林檩离开了他们家族的权力心,但依旧是相当重要的病人,在任何一上都不能怠慢。
当她和院长一起回到病房时,病房已经空了。
被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角,床单也被抚得很平,净整洁得不像有人住过。
只是地板上,积了一滩血。
妍丽到极致,仿佛黄昏的大丽花一般墨重彩。
林檩从疗养院跑来,一步步走回家。多亏了霍豆给她上施加的保护,她才能顺利地逃来。
是她原来的家,一栋被战火焚烧过、弃在废墟堆里的老房。
她实在是累极了,直接躺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睡了过去。没有人像以前那样絮絮叨叨地提醒她要注意,或着她把药片往嘴里,林檩在到轻松的同时,用手肘压住脸,不知不觉中就哭得泣不成声。
――我想你了,霍豆。
――我是说,我在想你。
直到哭不来,她才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书房。找到了她想要的东西。
一把老式双猎枪,她父亲的东西。枪交界满是铁锈,用手握住刺刺的疼。沉甸甸的,兴许还有弹。
双猎枪,她曾十发有六发击中靶心。
那还是她十三岁时的成绩。
现在十八岁的她却连扣动扳机的力量都很难挤。
林檩看了看表,午三十三,距离她诞生的时间还有八分钟,时间还来得及。
估摸着这一,在把猎枪对准自己之前,她靠着烧得灰黑的炉小憩了一会儿。
她了一个梦,是一个很小很轻的梦。
它轻轻地从她底飘过。
她和霍豆的初遇。
他明明有着成年男人的外表,脸上的表却傻愣愣的像个未成年一样。
他坐在草地上,专注地望着她。
她也望着他,那双蓝睛。
真漂亮啊。
让她想到了钴蓝的天窗,涌阿奎利亚宝瓶的,尚笔的蓝秘密。
最后的最后,她想起自己很小的时候,母亲给她讲过的一个童话故事的开:
在海的远,是那么蓝,像最丽的矢车菊花,同时又是那么清,像最明亮的玻璃。
然而它是很深很深,深得任何锚链都达不到底。
要想从海底一直达到面,必须有许多许多教堂尖塔一个接着一个地联起来才成。
(《海的女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