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玄祯又问:“父皇如今病重,景王是不是从未去看过?”
李玄祐却冷笑了声,“你去看他就够了,我去不去有什么要紧?”他的视线落在殿阁的烛火中,忽而悠悠:“太殿可还记得这里吗?你小时候曾经关禁闭的地方。”
李玄祯没说话。
李玄祐:“你可能不知,当时你在里面挨鞭,我就在外面坐着等。我等着父皇罚我。但是没有。我们一起犯错,他只罚你,从不我。你可知,我当时有多么羡慕你。”
空气中弥漫着香烛的味,越来越,让人窒息。
李玄祯皱了皱眉,沉默不语。
李玄祐看了他一,疏冷的眸中透着几分孤寂,“父皇从来不把我放在里,他心里只有你一个。他把所有的一切都捧在你手上,多年前,就让沈衡安、谢怀远这样的人伴你左右,为你在朝中培养势力、树立威信,他花费了大量心血栽培你,即便朝政再忙,对你的督促也从不懈怠。”他眯了眯,眸中不自觉透愤恨,“当初他应了我和珑儿的婚事,却因为你一句话而尔反尔,毫不犹豫地把珑儿给了你。”
“你如今叫我去看他?”李玄祐冷笑连连,素日的疏淡清冷都消失不见,只剩怆然凄冷和阴戾嫉恨,“我巴不得他永远起不来。”
“你知你在说什么吗?”李玄祯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李玄祐的唇角笑着,眸中却透着阴冷,“他这么对我的母族,这么对我,我难不成还要个孝吗?这个孝,你去就够了。你如今所有的一切,也都是他给的,是该好好孝敬他。”
李玄祯沉默片刻,淡淡,“原来,不止对父皇,你对我也一直深藏了这么多不满和怨怼。我以前竟未察觉。”
窗外似有闪电划过,不知何时,已经起了大风。屋里的烛火愈发动摇西晃,似捉摸不透的人心。
李玄祯忽然有些意兴阑珊。本就无可挽回了,还有什么可谈的?说到底,是自己错信了他。
“景王既然觉得不公平,那何不来争抢呢?”李玄祯忽然声,“不是权力,还是宁宁,你既然想要,又何必作一副虚伪的清贵雅量之姿?”
李玄祐静静看着他,“我从不想要什么皇位,我只要她一个。你拥有这么多,日后也有无穷无尽的人,为何不能将她给我呢?”
李玄祯叹气,“多说无益,你我各凭本事吧。”
说着,他转离去。
“李玄祯!”白衣男忽然唤了一声,声音透着决绝,“今日是你我与你为敌,日后,你可不要后悔。”
“绝不后悔。”他未曾回,语气从容,步履定。
第61章 、弦断血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