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宦官还是一副恭肃的模样:“谢殿。”
宁沅,瞧了还剩不过几丈远的永信门,伸手从他手里把那盛着墨锭的盒接了过去:“我记住你了,日后得空再说。永信离得不远,我自己回去了。”
他盯着这宦官看了半晌,不解问:“这话什么意思?”
他并不想六弟为他什么,可有个十分信任的弟弟让他能无所顾忌地说说话也是好的。
唉,多好看的一块墨锭,这回
杀了他容易,但他背后究竟是谁?这才是最要紧的。如果那背后之人本事够大,那他除掉了这一个也还会有别人被安来,到时可未必还能这样被送到前了!
他是个在中的腥风血雨里长大的孩,没办法在这样的事上自欺欺人,清楚他们兄弟之间日后或多或少要有一争。
他便低眉顺地回:“张昌。”
走在回永信的上,宁沅一路都在想――六弟,你可快儿长大吧!
宁沅打算放长线钓大鱼,先瞧个究竟再说。
接着却听皇长问他:“你叫什么?”
宁沅后脊一悚,嚯地转,神倒没有太多变化,只是添了几许看不绪的疑。
到时候,大概也就六弟还能帮帮他了。
毕恭毕敬地往后退了几步,他转离开。宁沅一直“目送”着,在张昌转的一刹间,他中温度顿消。
第110章两边
张昌十分乖觉,懂得见好就收,听言就一躬:“那殿多保重,告退。”
好厉害!六弟才一岁多,就有人来挑拨他与六弟了。
宁沅睛一转,只说:“那我当你没说过。”
,朕着人再寻一块给你。”
宦官垂眸:“多嘴了,只是说说心中所想。”
宁沅锁眉,不满地扫过去,然不及开,那宦官垂眸又说:“恕多一句嘴――殿别忘了,六殿才是宸妃娘娘的亲生儿。殿如此尽心待他,可别日后让自己伤了心。”
二弟和他不对付已有好几年,三弟近来也了苗。四弟倒和他还算亲近,但那一半洛斯血统已注定四弟帮不上大忙,日后只能是个闲散王爷。
但在回看清这人的瞬间,他打消了这个念。
宦官直听得心里一喜――此事原需循序渐,但皇主动问了他,就意味着对这事已上了心,又或许久以前便已自己动过心,那可就简单许多了。
因为这人是御前的。
视线收回来,宁沅瞧了瞧手里的盒。
他原本的第一个反应是把这人拽去交给禄公公发落去,因为不论他背后是谁,一定是想对他们不利的。
他今日去见父皇没让人跟随,但父皇赏了墨锭,他就送他回来。
宁沅这般想着,心不在焉间,听到边捧着墨锭的宦官呢喃自语:“六殿还那么小,懂什么?这样好的墨殿也要送他。”
有那么一闪念,他也想过把此人直接交给樊公公。里都知樊公公治极严,势必容不得这样吃里扒外的人,必定当即就会严惩,但那样是因小失大。
这是有人把手伸到了御前,或许是冲着他,又或许是冲着姨母,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宁沅自然兴:“多谢父皇!”说罢就告了退,至于那墨锭自有人上前接过,不必他亲自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