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与长相视一望，想哄一哄她，又碍于儿在面前不得不矜持。

宁沅摇：“儿臣不知。”

姨母唯这一个儿，自然大恸，哭喊声响彻延芳殿。

宁沅微微皱起眉，一斟酌一缓缓：“儿臣觉得在此事里六弟的安危是最紧要的，必要将那背后的恶人探才好，那便要将戏足。可要将戏足，姨母的反应最为要紧，若她事先知，不免紧张担忧不足，一旦让人知了，就了脚。”

“别哭了。”他抬手为她拭泪，怅然叹息，“朕不是有意骗你。”

他们父两个在一起算计她。

――他一生中算计过许多人，可这个冷不丁冒来的念就是莫名让他心虚。

两害相权取其轻，这个理父皇不会不懂。

语中微顿，他压制住心底愈演愈烈的紧张，开又说：“儿臣想请父皇陪儿臣一场戏，把此人探来。”

但他担心姨母。

你觉得是何人？”

可她又实在让人心疼。那一声声哭泣像是把致小巧的矬，一磨着他的心，将愧疚磨来，让他觉得对不住她。

他便很快心来，伸手还算克制地搂一搂她：“阿姒，别难过，你听朕说。”说着就睇了个示意宁沅退，人也尽被屏退去。他搂着她，一字字将实说与她听。

他也知不必担心宁沂，因为不论父皇、姨母还是太医，都不会以六弟为代价去挖那背后的人的，不论背后是谁都不值得。

“……这是什么毒。”夏云姒的目光尽数落在怀中幼脸上，神空木讷，只恐惧和无助愈发分明，“太医说验不来……怎么会验不来！好端端的，又如何会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就中了毒……”

父皇便授意太医在再次看望六弟时给他施了一针，不会有什么严重的结果，连血也不会上半滴，只会让六弟小睡一会儿。

而后太医就去向姨母禀了话，告诉她说六皇似乎有些不妥，像是中毒。

父皇打量了他两，吻中略有些意外：“你姨母不知？”

但其实这一切姨母其实都是事先知的。

她抬起，倒没有责怪之

她让他放手去，跟他说这样的事对太医而言简单易，有时小孩受了惊吓难以眠，医者也会用这样施针的办法助他们睡，叫他不必担心宁沂。

于是就有了这一场戏。

果然，在他抬眸之间，只看到父皇面欣然：“心思缜密又顾大局，书没白读。”

父皇对姨母足够却不够信任，他怕这件事会让那份不信任更深一分。

他并不怕父皇因此觉得他心狠，竟拿日日照顾他的人来算计，因为他这番算计的初衷终是为了护六弟的命。

而姨母自也会帮他把戏足。

皇帝锁眉：“什么戏？”

夏云姒泪盈于睫，依偎在他怀里，轻一眨，泪珠溅落在他手背上。

是以在言明打算之后，他带着三分迟疑拱手又：“此事……父皇可否先瞒着姨母？”

冬日里小孩都易生病，婴孩又格外脆弱，有时生个小病命就没了。所以这个时节，日日都会有太医去看一看几位皇公主，防患于未然。

那一声声噎就像一针往人心里刺，连宁沅听着都有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