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姒一愣:“东官?”
不一刻,晚膳在正殿中布好,二人一用着膳,她却忽地“啊!”了一声。
“嗯。”他,“封了太,手就要有一班自己的人了,称东官。”
夏云姒顺着他的话奇:“这有什么可闹的?宁沅的份放在那里,才学又不差,合该是合适的储位人选。”
但将太立住,就有所不同了。诚然或有穷凶极恶之徒会想除掉太为自己铺路,但更多的人会因此定心里,觉得储位既已有人坐上,自己再争不免过于凶险。
他看向她,她带着几分心惊肉看向他:“宁沅的事……朝臣们莫不是觉得他当储君无妨,让臣妾抚育他却不妥?”
年纪,若挑来当太傅少傅,是不是太年轻了些?”
本朝能堪太太傅、少傅之职者,大多是德望重之位,年纪、资历一说来便过大半个朝堂的那种。
夏云姒微显讶:“皇上这是……想即刻封太么?”
语中一
她摇,深深地望着他,终于得以顺理成章地将想说的话说了来,只是冠以了好听的“国事为重”之名:“国事为重,皇上不必为臣妾担忧,给宁沅另挑一位为贵重的养母就是,臣妾想得开的。”
他所言不假。不立太,储位便空着,让人有理由心存侥幸。心存侥幸又是那样容易的事,自欺欺人地说服自己一番,就会放手去争那个位。
夏云姒沉静垂眸,就不再多问了,给他那份他一直喜的舒适得宜。
夏云姒轻轻地又一笑:“臣妾还封太和封贵妃差不多,也只要一旨意呢,原来竟有这么多事?”
况且到底还都在里,他们又不是见不着面。
“是,但朝臣们反对的倒也不是立他为储。”说着再度摇,眉宇间多有几许烦乱,“朕近来想起这个就烦,且先不说这个了。”继而吩咐樊应德,“传膳。”
他也笑起来,边笑却边叹:“本来也确是只要一旨意,其余的日后慢慢备来便是。但,唉……”他摇摇,“不说这个了,立储是迟早的事,朕不会由着他们这样闹。”
他的面却沉去,摆手让人尽数退。
这一惊一乍猜测的样引得他失笑,满目无奈地往她碟里夹了块炖得透烂的鲍鱼:“有着孕,别想这事了。”
边说边在人的侍奉将手,他踱向贵妃榻上千百媚的她。她挪了挪,拍拍榻边让他坐,他便噙笑坐,欣赏了她好一会儿,才想起话似乎还没说完:“……这回是选东官。”
这样的时候,殿中总会有一种让人紧张的寂静。夏云姒静静看着他们如般退殿门,又将殿门阖上、将夜尽数隔绝在外面,忐忑不安地看他:“怎么了?”
他于是一哂:“少傅已经选定了。”
他搁筷,形容沉肃无比:“若只是如此,朕也知该如何,但他们要的不是这个。”
他轻然喟叹:“是。朕从前觉得宁沅既嫡又长,储位之事非他莫属,不必急于昭告天。但早年五皇夭折、宁沅宁沂又都险些遭郭氏毒手,可见这储不立,皇间就总还会有一争,还是先将太立稳为上。”
宁沅已经十三岁了,加之早慧,许多事都已看得通透,另寻个养母有什么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