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该说些什麽？他能说些什麽？敢作敢当是他的决意，主动请罚是他自己说的──即便并不是这样，难齐洲说的话便可以违背了吗？

真是好久不见了……樊夜昂看著这本应该在记忆中消失不见却熟稔万分的藤杖，不由苦笑。

自己已经是多少年没有被这样对待过了？

两个人一齐沈默著，樊夜昂只顾低著，跪的膝盖酸胀发痛，寒意一的顺著膝盖蔓延而上，他不安的调整著重心，试图让一边的膝盖能够解脱一会儿。

同加T&S公司後，齐洲便好似忘了这事一般，哪怕樊夜昂再怎麽作孽，也绝没有动他一。

用湿布细细的拭了一遍，深一气，樊夜昂提著藤杖慢慢走到齐洲面前，跪来，双手平托藤杖，举起，低肃容：“小昂让大哥生气了，小昂知错了，请大哥家法惩治。”

樊夜昂的脸上突然泛起一阵红，心中羞窘万分。自己的这个样，宛若被父亲教训的小孩，哪怕齐洲的份亦父亦兄，却同样也是自己所之人……他又不禁想到了早期与齐洲拍过的SM片，哪时候，齐洲也曾用过鞭──

余光中，樊夜昂觉得齐洲在细细看著自己，浑的肌肉不由的又是一阵紧缩，将藤杖托的更，以此遮掩脸上的窘意。

樊夜昂的脸一一痛，被打的侧转过去，脸上便是恐惧与羞辱的神。

樊夜昂撑著茶几慢慢的站起来，膝盖直起的刹那宛如有万针齐攒，一阵剧痛闪电般袭来，不由踉跄了一，小细细的打著颤。樊夜昂飞快看了齐洲一，妄图从齐洲的脸上看些许反悔之意──可是没有──这才慢慢的向屋走去。

这句话齐洲已当著他的面重复了第二遍，樊夜昂突然心一冷一寒，这种失望、痛心、叹息混杂一起的语气如同毒素一般沿著血充满了四肢百合，登时便回忆起当年这段话重复发生时的语境。

耳边突然响过一声藤杖破空的声音，吓了樊夜昂一，是齐洲挥舞著藤杖，在寻回往昔的手。

而今天，齐洲是要恢复传统了吗？

樊夜昂仰起急急叫了声“大哥”，便再也说不话来。

樊夜昂的瞬间再度绷紧，刚刚因起来的也瞬间冷却去──可不能忘了，这是在训诫自己──

樊夜昂打开柜，从柜底的屉里慢慢摸一用布包著的长条状，托在手心慢慢打开，便见一足有大麽指细的黝黑藤杖嚣张的现在前，以麻覆盖的手柄渣渣的，不知被齐洲多少次的握在手里才变成这个样。

樊夜昂原想在原地赖一阵，待齐洲消消火，再赔一两句好话，说不定就能免了这份肉之苦，只可惜他只记得齐洲这些年来对他的纵容，全然忘记了违背了齐洲的命令是个什麽场。

“你真是长了。”耳边，齐洲如此说。

“啪”

齐洲说完话便闭上了睛，过了半晌，见樊夜昂依旧没什麽动静，这才慢慢睁开，俯视樊夜昂发茂密的後脑，冷笑：“怎麽，让樊少爷起个这麽困难？”

齐洲凝视片刻，樊夜昂只觉手心一轻，齐洲已将藤杖接过，他站起来，让沙发的空余。樊夜昂垂手，暗暗一振酸楚的手腕，紧接著膝行几步，腹几乎抵在了沙发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