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尽量和她说话,让她保持清醒。”一个年长的医生分秒必争地向唐信交代,“她的失血量很大,况不容乐观,腰这一刀恐已伤及脏,不尽快动手术况会恶化。”
“嘿。”她多说一个字,就多一分血,但她仍是笑了,还有心对他玩笑一句。“……好久不见。”
唐信慌忙放开紧握着的她的左手。这一看,他便剧痛了起来。
“唐信……”她累极,眉峰皱紧似今生都已痛得化不开,连声音也低得不像话,“和你没关系,不要自责……”她的声音发颤,仍不忘安他,“我连你都骗不过,那么,我就更不可能,骗过我父亲了……”
这哪里还是一个女孩的手,这本是兽,不,是连兽都不如。整个左手手背被削去了大片的,连带肉一起不见了。手臂上蜿蜒着数十刀伤,透过这些伤,他几乎可以看见里面的灵与肉。他怎么会把她照顾成这个样。
救护车上的医生们争分夺秒,与死神搏斗。止血,打滴,测生命征,一件一件,沉重地发生着。
医生们拿起剪刀剪开她的衣襟,为她止血。
她微微一笑。呵,他来了,在生命中的挽留都受伤落泪时。
她吃力地睁开睛。看到他的脸。
“没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他一把抱起她往外走,声音嘶哑得不像话,“陆凉风你听好,你是我当年背叛了所有兄弟,所有朋友,也要救回来的人!你再想死一次,我不准,绝对不准。”
全都在抖,是那种因恐惧而剧烈的颤抖。
这样的一个陆凉风,令唐信终于明白,这些年他对她的有独钟究竟为了什么,她是浪,天浪皆薄,唯她不是,她有,并且还,很有。
一个杀将的闲。在这天大乱之际,惊艳得眩天惑地。
“陆凉风,陆凉风你看着我!”他抬手抚上她的脸,一一去她脸上的血污,却怎么都不净,他看着她的样忽然就红了眶,“陆凉风你不要睡,为这样一伤就睡过去你怎么可以。陆凉风你记不记得当年我遇见
这哪里还是一个女孩的,这分明是一个血人,当腰的衣衫被褪时,唐信睁睁看着她的背上已被血浸湿的衣衫正一滴一滴掉落着支撑她生命的红。
怀甚似雪。她常常觉得,男人可以有到他这个样,到他这个程度,是称得上十分绝的一种怀。
她倒了一凉气。她好痛,痛得整个人都已被冷汗浸湿却仍有那么多的冷汗来。
当唐信的目光及她的的肌肤时,他几乎想杀了自己。他是疯了才会对她放手。
“陆凉风,我不会原谅你。”唐信惨白着一张俊俏的容颜,一个箭步抱她上了救护车,四五个随行医生神紧张地连忙对她行抢救。他一步跨上了救护车,狠狠地握住了她的手:“陆凉风你听好,你对我的隐瞒,欺骗,利用,不告而别,这些帐,我不会就这么算了,我必定一笔一笔地和你算清楚,所以在我们之间有那么多的帐算清楚之前,我绝对不准你事。”
一个很有的浪,一个很有闲的杀将,此生竟被他撞见了,你说,可怎么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