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上次见面时苍老了许多的林教授悲痛的说,不仅仅是心碎,更加是无可奈何的悲哀。
教授,您在电话里说嘉毓现在只记得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政小心翼翼地问,这个疑惑一路上都缠绕在他心tou。
这个
一提到这件事,两位老人chu乎意料的都有些尴尬,表qing十分古怪,好像有什么话难以启齿。
我们还是一起去看看他,到时候你就知dao了。
看到教授和师母吞吞吐吐的表qing,原政猜测容嘉毓也许在无意中透lou了两个人的关系。
一切终究还是无法隐瞒。
他自嘲地想,在两位老人面前却没有太gan到羞愧和恐慌。也许是事到如今,这些似乎都已不重要了。
第九章
位于郊区苍翠群山间的这间疗养院环境十分幽静,各种设施和服务在国nei来说都是一liu的,可想而知价钱也必定不菲。
原政知dao,林教授除了有笔还算丰厚的退休金,唯一的额外收ru就是学术着作和chu版书籍的版税和稿费。他和师母本来应该是能够安享晚年,可是为了照料容嘉毓,想必积蓄早已十去八九。但他没有细问,不想伤了两位老人mingan的自尊。
环抱着一只柔ruan的布熊,原政悄无声息地走jin半开的门。
这间单人病房是疗养院中最好的,很洁净很宽敞,明媚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直洒jin来,给人一种十分舒服温nuan的gan觉。
来,吃一kou,乖......嘉毓,听话,吃一kou
怎么说也是一个已经三十二岁的成年男zi了,但是chu现在原政yan中的容嘉毓却还是像二十几岁的人一般模样,好像新陈代谢都在他shen上停止了一样。或者,也许他的生命运动真的已经停止了
他坐在轮椅上,清瘦的好像早就跟一切shiwu断绝了接chu2,除了细瘦的手腕和脚踝luolou在外面,好像藏在蓝白条纹病服xia的shenti其他bu分都是空dangdang的,让人不忍卒睹。
原政一看到容嘉毓几乎风一般飘忽的shenti就明白了,这就是教授为什么不得不在凌晨两dian打电话,让自己尽快回来的原因,先不说jing1神状况,他的健康状况就已经达到了生命的极限。
无论护士怎么诱劝,手中的羹匙也无法把营养品送ru容嘉毓紧闭的唇中。如果用力稍大,撬开那虚弱的嘴唇sai了jin去,他就ma上像被喂了毒药一样吐chu来,双手颤抖的紧紧抓着轮椅扶手,好像在遭受迫害一样的痛苦。
目前只能继续靠注she1营养ye维持他的生命,这样xia去,迟早有结束的一天,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陪同的医生很客观的轻声说。
看着护士一遍遍喂他,一遍遍又无奈的ca去他吐到shen上的汤渍,原政慢慢的走过去。
因为温nuan舒服的阳光被挡住,容嘉毓才注意到了yan前多了一个gao大的陌生男人,shen上带着一种和医生不一样的苦涩烟草味dao。
他缓缓抬起tou,仰望着这个凝视着自己的男人,脸上的神qing很困惑,好像在努力回忆yan前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为什么我看到他、闻到这种气息就gan觉不舒服?
他果然不认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