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悲伤,都离纪以宁很遥远。两年来,唐易所见的那个纪以宁,一直都是波澜不惊的,即使nei心有痛,痛楚似海,她亦可以掩饰得静定如无yu的竹林,仿佛全世界崩溃在她面前,她都能笑一笑接受。
打落牙齿和血吞,几乎已经成了纪以宁与生俱来的本能。纪以宁不常在唐易面前大笑,但纪以宁更加不会在唐易面前哭。
唐易在一刹那心ruan。
像是终于清醒了,良心dao德gan重新都回来了,他慌忙把她抱xia来,小心翼翼搂她ru怀。
“是我不对,”他抱着她,在她耳边低声dao歉,声音里有说不chu的柔ruan:“我不该在你生日这晚丢xia你,不该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我不该对你说谎的,以宁对不起……”
纪以宁抬手捂住嘴。
指feng里都是yan里的shui,沾了满手,她说不chu话来。
她知dao,唐易从不向人低tou,从不向人dao歉的。而现在,这样一个会向她说对不起的唐易就站在她面前,存心诱她对他贪恋到底。
深陷在他xiongkou,纪以宁失声哭了起来。
“我以前不是这样的,”她的声音听上去很难过:“在遇到你以前我从来不是这样的。”
唐易拍着她的背,哄着她问:“你现在,是什么样zi?”
她不敢说,闭上了yan睛。挣扎了一天,她终于累了,累得连自我安wei的力气都没有了。静默了一会儿,她终于对他坦承。
“我终于,学会了一些不好的事qing。比如,我知dao那位小jie不是坏人,我明明知dao她是好人,但是,我却仍然没有办法用平常心对待她,没有办法说服自己接受她,我甚至没有办法喜huan她。见到你和她在一起,我没有办法让自己不去介意不去想。这种gan觉,是很累的,怀疑一个人,本shen就是一件很累的事……我今天一直在想,什么时候开始,纪以宁也终于变成了这样的人?猜忌,嫉妒,迁怒,这些年来我尽量想远离的这些东西,在今天我全都学会了。”
真的,ganqing这回事呢,从来也不是什么救赎。不guan结局是什么,都是一种杀伤,对别人的杀,对自己的伤。
两个女人在ai过同一个男人之后,怎么可能再无间。
是女人,又不是神。
“以前我的哲学老师告诉我,有一种信仰,并且只有一种信仰,我们可以用以抵达nei心所期待的救赎。它应该是否定xing的,并且它可以同一切肯定的东西相对峙,是这个信仰的否定xing允许我们变得卑微,在这种关系中,连光与暗都变得不重要。老师说,这个信仰是‘上帝’,我以前也这么认为,直到今天,我才发现不应该是上帝。”
他静静地听她说的话,“那你今天发现,它应该是什么?”
她抱紧他,深埋jin他的xiongkou。
“是‘唐易’……”
洪荒世代。
寒武是萧索。白垩是繁复。
之后是无ai纪,沧海桑田,因绝了aiyu,地不老,天不荒。
过去那么多年的人生里,纪以宁一直是停留在无ai纪的人,是唐易,一手把她带离了无ai的界纪。
所以现在,能把她从猜忌、嫉妒、迁怒中救赎chu来的,不是上帝,而是唐易。
“你是受阿瑞斯庇护的特洛伊城,无法沦陷的城……”
她忽然抬手,解开了他的衬衫纽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