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人继续趁着夜向前走去。
卡斯洛夫有些犹豫:“说实话,护士小,这儿并不好逛,我们都不逛,很多东西都没清理掉,不,不好看。”
“我,看看。”秦恬持,“我,红十字。”她又祭了金字招牌。
坑边的灯还没亮,旁边有个警卫岗,里面似乎有人影,岗外放着一桶桶东西,秦恬过去看了一,是消毒粉,防止疫病用,看来白天有人负责挖开坑
“怎么了?”
卡斯洛夫越走越慢。
“七。”小伙随后跟过来。
秦恬远远观望了火化炉,还有毒气室,又走过砖厂,一直到走不动了,才和卡斯洛夫换了条路往回走。
路灯幽幽的亮了起来,把黑暗衬托的阴森森的。
“我想吃妈妈的豌豆酱拌通心粉,小胖猪曲奇饼,蒜泥卷心菜……”
秦恬不想再看去了,此时四周已经一片昏暗,只有手电筒的光了,她爬床,走排屋,扑面而来的空气新鲜而冰冷,她深一气,问:“现在几了?”
一片。
“……”
“米娜,米娜,米娜,米娜,米娜……”
她不仅照到了一段段发自肺腑的话,还有几段五线谱,几幅简单而传神的画,还有人刻了一小段祈祷词,有一个人甚至刻了一个大大的糕,不知是用什么雕成,手法妙传神。
秦恬看着他,脚没停。
“那么,卡斯洛夫,我逛逛,你,陪?”秦恬请求的看着卡斯洛夫,她还想逛,却有害怕。
“让所有德国佬地狱吧!”
“我忘了,这条路。”卡斯洛夫表有犹豫,“媞安护士小,刚才那些地方都被清理过了,可是前面。”
“额,我两个月前来这的,我们队伍负责巡逻……我刚吃好饭,正好休息。”小伙咧开嘴笑,“我叫卡斯洛夫。”
一个大坑,绵延很远很远。
“亲的,你在想我吗?”
“好吧。”卡斯洛夫果然妥协了,“如果你看到的让你不舒服了,请一定告诉我,我会带你回去的。”
“爸爸,妈妈,瑟琳娜,安卡,鲍曼叔叔婶婶,奥齐莎亲的……晚安。”
犹太是个神奇的民族,或许他们的遭遇正应了那句话,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肤……
秦恬慢慢的爬着,时不时停来着泪,她没法想象那些犹太人在这样的床上刻着东西的受,他们没有娱乐活动也没有解决温饱,每天每夜的思考着究竟是什么给了他们这样的灾难,他们妻离散,家破人亡,隔着铁丝网远远看着自己的亲人和孩,深夜中辗转难眠……在不知未来的况,这样的日到底是个怎样的煎熬?
“愿神保佑我的家人,使他们免遭不公的对待,使他们远离恶的迫害,使他们抵挡一切灾难,使他们幸福又安泰……”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莎,嫁给我好吗?”
“你,在这,一直?”
“前面有很多尸啊,媞安护士小!”卡斯洛夫还没喊完,秦恬已经看到了。
小伙不懂波兰语也不懂德语,但他也明白这种况看到的会是什么东西,他犹豫了一,磨磨蹭蹭摸了一块灰的手帕,扭的给秦恬。
“亲的奇,罗莉和小玛塔,爸爸永远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