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青年的yan眸，在他的瞳眸里看到了自己此刻的模样，没有差错阿──漆黑的发丝，漆黑的yan眸，完mei的隐藏好了额间血红的烙印和发中长角，自己此刻明明是一个完mei的人类模样。他不由长笑起来，yan中的杀气却早就到了忍耐的边缘，昭示著主人随时可能大开杀戒，那人低笑著说：“你在说什麽，你再看清楚些，看仔细些，我怎麽不是你父亲了？”

花记年痴痴看著他，低声笑著：“我知dao的，从今天开始，你已经不是我的父亲了。”

那人竟没有再说什麽，只是漆黑如墨的瞳孔里慢慢浮上了红莲一般的血se，xia颌微抬著，薄唇紧抿，拽著青年衣领的手用力的几乎要把青年整个人拎起来。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了很久，那人才用力甩开青年。花记年qiang作镇定的站直shenzi，一dian一dian整理著衣服凌乱的皱褶，缓缓才重复了一遍：“你不是我的父亲……”

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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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大笑起来，伸手大力的帮他抚平皱褶，几乎让人沈重的力气，短暂的沈默带来的是窒息般的愤怒和杀气。湿透了的衣服沈甸甸的贴在shen上，那人抚到最後一xia的时候，甚至顺手把青年被冷雨淋的湿漉漉的发丝lu到他xiong前。花记年想避开，却被这恐怖的压力压制的一动不能动，只能微微侧过脸去，咬牙承受那人像摆nong玩ju一样极有耐心的为他整理仪容。

他甚至用称的上用温柔和缓的语气，轻声问他：“你刚才不是还叫我父亲吗？”说著，那人微微将脸凑近，在大雨中分外炙re的吐息pen到青年快要冻僵的脸颊上。那人的面孔近距离看上去英俊的几乎令人窒息，他柔声质问dao：“你怎麽说的chu这样无qing的话？我对你不够好吗，你自己再想想，我是怎麽困在地gong里的，你又是怎麽活xia来的。记年，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我耗费了二十年jing1力栽培的儿zi……”

花记年哪曾听过他这样温柔款款的好言好语，哪里曾看过他这般推心置腹。但背叛和割ai，一旦开始，就不可能停止。他此刻原本就崩溃了的神智越发的混乱不堪，tou痛难忍，心里只著急的要zuo好这一件事qing，把他原本一次一次被吊起的希望残忍彻底的斩断，逃离这泼天大雨，逃离他最迷恋和眷恋的桎梏。

“我zuo不到……”花记年哽咽dao：“我既然知dao了你不是我父亲，我就永远也不能装作不知dao，我不能qiang迫自己留在你shen边，我不能骗你，更不能骗我，我不能，我更不敢……我怕。”他向来就是个矛盾的人，他ruan弱他顽固，他自卑他自傲，他多qing更绝qing──他对自己尤其绝qing，慧剑斩qing丝，剑chu泪凝血。他这样说著，语调陡然一转，qiang迫自己说chu尖酸刻薄的话来：“是的，你成就了我生命里的前二十年，但你无法左右我一辈zi──”

那人温柔的笑意就这样僵ying在唇边，他只听到“我怕”这二字，於是没有阻止青年挣脱自己残存nuan意的怀抱，退回冷雨之中，用一种不急不徐的语气轻笑起来：“你怕？怕什麽……别人都怕我，我只以为你是不同的。我第一次看见你，狠狠的掐著你的脖zi，你也没有害怕过，气都chuan不过来了还朝著我骂个不停，就像是……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可怜小兽，你一会对我黏的要死，一会又不给我好脸se看。别人都是怕我的，只有你和他们有些不同。”

那人说著说著，语调已经渐渐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