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记年似乎终於明白了他想说什麽,正要开,就见那人将一手指放在他唇上,於是只好闭嘴。那人悠然:“我那时只以为我母亲是在全然胡说,後来才明白。原来是真的会生气的,我此刻的心……真想让你知,我渴望用一千万种法杀了你……”
去。记忆深最不愿想起的往事在顷刻之间浮起。他始龀之年,总有些表兄弟在旁边扔石砸他,里大声骂著:“将来克父克母亲,现在早死早净。”他回看去,所有的景都蒙了一层血。
花记年听到他这样如般蛊惑人心的语
他说著,看著花记年颤抖的越来越厉害,突然低声呢喃:“可只要存在一种可能能让你不再害怕我现在的份,重新叫我一声父亲,把一切事实都当作不存在,就像原来那样对我,我就不忍这样轻率的结束你的生命。”
再後来,就是跪在大厅上,他父亲指著他鼻骂:“他们毕竟是你的亲人!你的兄弟!你小小年纪就如此歹毒,将来一言逆耳你是不是连要连你爹娘也杀!”他母亲在旁边抚著劝他:“你父亲说的对。这世上妻妾靠不住,朝三幕四的女多了,朋友靠不住,蜜服剑的人也多了,属靠不住,阳奉阴违的人更多了……可惟有这血缘,生来就刻在骨里,山崩断云不动,谁能斩断的了?”
那人回忆著,脸也阴晴不定的变幻著,看著大雨中颤抖著的花记年,低声缓缓:“我从前,最恨别人叫我,我总觉的,我是个人,再如何心狠手辣,都会有些悲喜之别。不惧怕我的,真心对我的,自我母亲走後,这世上再也没有了。我母亲跟我说过,这世上唯一斩不断的就是血缘,你是我唯一的儿,我这些年,往往压抑著自己的脾气,尽心尽力的教你,就是想自己教导一个真正的亲人,永远不会惧怕我,永远不会背弃我,那麽,我这些仅剩的,也可以无所顾忌的为他展。”
那人看著花记年愣住的样,森然笑:“我八岁那年,被表兄弟辱骂,我後来便杀了他们,把尸首扔在後山豹园里。因为这件事,我父亲与我大吵一架,我骂他不是我父亲,一言不合,我父亲大骂我心歹毒,就把亲手我推脚这座地里,用石砖封死了,是我母亲一一的独自用手扒开石砖救了我,後来他又把我推去很多次,都是我母亲救我来,我从此便发誓,谁欺负了我母亲,我是一定要报仇的。”他说到这里,没有注意到青年越发的惨白了脸,而自顾自的说去:“我在地里学会了很多东西,想明白了很多事。只有一件事想不明白──我父亲,为什麽要把我推去,既然血缘最为牢固,他为何要伤害我?於是我母亲就这样告诉我:‘你父亲是在生气啊,无论哪个父母,如果自己的女不认他们,都会气的。’”
“简直就像一颗你养了二十年的桃树,你年年看著它开花结果,直到它成为你生命里唯一的乐趣时,突然来了个人,告诉你,这棵树不属於你了,别人明天就会移走……你一定也会像我此时这样,想把这棵树在属於你的最後一个夜晚劈成柴禾,可是,一旦第二天那人告诉你,我们不跟你抢这棵树了,它重新属於你──可你再看不到它绽放花朵了,它已经枯死在你的手中,这一刻,你又该如何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