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诚之却没有回答,站了起来:“诚之刚不过说笑罢了,安姑娘莫在意,诚之现已辞官,如今南边叛乱已平,松月楼也该重新开张,且,家父年事已,诚之离家日久,着实不孝,不日便启程南归,此次来冀州,一是想瞧瞧姑娘的厨艺学院,再一个,也想跟姑娘辞行,安姑娘珍重。”
安然不禁好气又好笑,伸手把他帽上的叶取来,明知故问的:“你不是应知府大人之邀,去季府吃酒了吗,这怎么又回来了?”
“谁是菩萨心?”安嘉慕快步走了来,想是赶得急,鞭都没来得及放,帽上还粘着一片落叶。
安然心里转了转,仿佛明白了一些,问他:“主审崔大人案的是何人?”
安平嘿嘿一笑:“大夫人,您心里明白就成了,大老爷也是瞧着崔大人可怜,这才伸了把手。”
崔诚之心里不由升起崇敬,前这个小小且看似柔弱无比的女,竟有如此大的怀,这些事儿说着简单,起来却极难,忍不住开:“诚之可够资格你这安记厨艺学院的先生?”
安然哼了一声:“照你这么说,你们大老爷可真是菩萨心。”
还有许多材之间的禁忌,就如药经里有十八反十九畏,材也一样,这些最基本的常识,许多厨并不知。”
崔诚之苦笑了一声:“原来你当真不知诚之的事。”
送着崔诚之去了,安然瞧了要溜去的安平,叫住他:“安平,你可知崔诚之为什么辞官?”
安然:“明月先生对此颇有研究,我已经邀先生编篡材应用书册,相比菜谱,这个会更有用些,只不过,前提是必须识字,如果连字都不识,便捧着这样的书册,又有何意义。”
安平:“这个的,小的不知,只知礼尚书郭大人是监审。”
安然:“想必你们大老爷帮了不少忙吧。”
“这,这个……”安平一琢磨,如今崔诚之都跑来冀州了,这事儿大夫人早晚也得知,瞒不住,索就说了:“回大夫人话,崔大人是在任上得罪了上司,晋州的官员联名弹劾崔大人贪污受贿,皇上一怒之,命押解京严加审问,后听说昭雪了冤,崔大人心灰意冷,辞官回乡了,不知怎么跑到咱们冀州府来了。”
安嘉慕自然不能说,自己还没城门就被安平遣去的
安然:“少东家说笑了,少东家乃大燕的栋梁之才,若屈就安然这小小的厨艺学院,岂不可惜。”
安然站了起来:“安然祝少东家一路顺风。”
厨是不需科考,但若想一个厨,最基本的也得识字,如果连字都不认识,只能从师傅哪儿学来菜的手艺,厨艺永远不可能益。
而且,许多材也需要查阅书籍资料,才能有更深的了解,举个例,就一个蘑菇,便有多少种,哪些有毒,那些可以用,,若不能清楚的了解,用来菜,味好坏都是小事儿了,若是有毒的吃去就是人命。
安然愣了愣:“何事?”
始我本想请先生来讲授我们泱泱中华的饮之,从起源到发展,让学生们了解厨行的变迁发展,后来才发现,来报名的学生只有极少的人识字,大多人都目不识丁。
崔诚之忽然明白了过来:“你莫不是想把这些编篡成册,让天的厨都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