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玉说着说着却忽然沉默了,一杯酒接着一杯酒的喝着,李熙笑着给他斟酒问:“如何不喝了?”
明华慌忙摇,泪珠也似落:“不曾,玉郎对我一直温柔备至,公婆也极是和气,就是祖母嘴巴刻薄些,对我也是极好的,只是玉郎却总是郁郁寡,有时明明是在书房看书,好好的却又买起醉来……这般去……这般去我心里着实难受……我对玉郎一片真心,然而却为着我,他志不得伸……教我心里如何好受……”
及其家人仍给你气受了?”
她喜他,好学,用功,聪明,有着侠义之心,贫寒但不亢不卑,如今却睁睁地看着他仿佛一颗新星还未到最亮,便要陨落。
夜了李熙却是留了袁玉在书房小酌,慢慢和他说些诗书之事,渐渐又说到朝廷制上,袁玉因急云的原因对他原有亲近之意,喝了些酒,果然也放开了心防,少不得大谈起如今变革之法:“如今圣上变法,却仍不敢动祖宗官制,其实太常寺、光禄寺、鸿胪寺都可归于礼,而大理寺可并于刑,太仆寺则可并于兵,通政司则可并于都察院,其余冗员,予以裁汰,除去骈枝,吏治清,清除弊……”
李熙只是笑眯眯听着,时不时附和两句,渐渐从恤农到兴工,从兵务到外事,他居然说了个滔滔不绝,倒都是颇有见解,李熙听着听着颇觉此人是个人才,思路很是开阔,大概幼时也受了急云一些影响吧,一些思想和后世有些相近,若不是为驸,个变革之臣的确不错,倒不枉急云对他颇为照顾。
明华愁眉不展,这些文会从前玉郎还常去,自从了驸后,他极少应,除非谢开阳来拉他,他才去一次二次,然而晋王盛难却,再说兴许过几日嫂嫂就闭关结束了也未可知,便勉笑:“那有劳熙哥哥了,我回去便择个日随玉郎一同过来。”
过了几日果然袁玉和明华一同来了别业,李熙安排了静芳园给他们居住,里临着,满荷花芦苇,十分轩。
李熙笑:“你光锐,见解独特,又有远见卓识,是个人才
本来袁家人来了京城,袁玉倒也打起神,当时晋王妃闻讯也去看了看他们,倒是一家其乐,结果没多久袁雪病好转,老太太便说担心家里的猪和地,要回去,一家又回了烟村,其实她心里也知,袁家人那是真正的庄人家,哪里吃得消这公主府里的繁文缛节,来住一段时间不错,住的时间长了,京里又极是寂寞没有朋友,他们又不能习惯贵人的生活圈,自然是要回去,回去乡里乡亲和官员们趋奉他们,却是过得自在多了。只是玉郎却是一日比一日的憔悴来,她只得试着看看能不能从晋王妃这边试试劝一劝。
袁玉垂睫:“不过是空谈罢了……”
李熙,沉思片刻笑:“不妨事,如今秋景疏朗,我这里又有一池的好好花,泛舟赏月,船上携着笔床茶灶,仿佛浮家泛宅似的随去,兴就写几笔画,几句诗,看看山月小,溪光树,于开阔心上却是极好的,不如让驸与你来我别院住上一段时间,我来慢慢劝解于他,你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