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是兰陵萧氏,然而究竟是哪个“萧”呢?是他萧zi安,还是那个从小就和他作对的萧练儿?他迫切地想知dao。
他留着萧焉不死。他就是要过足了这个让所恨之人成为他的阶xia囚的瘾。
萧焉不是厉害吗?不是从小就被族中人认为是他萧zi安所难以比肩的吗?明明他才是兄长,可那萧练儿yan中对他却从来没有半分尊重。还有杀zi之仇——他的那个孩儿,好端端地怎么就在他与萧练儿争权间就死了?若非萧练儿xia的毒手,又还能有谁?!
所以他要留着萧焉,让萧焉尝尝yan睁睁看着shen边亲友ai人一个一个死去的滋味,要让他亲yan看着自己最心ai的儿zi苦苦挣扎之后死在自己yan前的滋味,要让他尝一尝他这种地位的人难以尝到的绝望的滋味。他自认是个好兄长,他为族弟萧焉亲手献上丰盛的筵席,全天xia的种种饕餮,人世间的样样滋味,他都慷慨大方地送给族弟亲kou尝一尝。
数日之前,听闻有淘金者在江中挖到了一个青铜鼎,鼎上刻的不是金文(即钟鼎文),却是更早时期的甲骨卜辞。这青铜鼎很快liu传到了建康城里的士族手中,几番鉴别,确认是殷商时期的古wu不错。千年前的古wu固然珍贵,其上的文字,看上去竟都是谶语,说的是天xia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预言。士族不敢怠慢,立即献rugong中。
这个青铜鼎大大地吊起了吴王的胃kou。从方才那些文士细细辨别chu的可读的bu分来看,秦朝一统天xia、短命而亡,楚汉相争、霸王绝路乌江,三国争霸、南北裂国等朝代更迭的大势,无一不已应谶。
可偏偏到了最后一段,里面有几个紧要之字,这几个文士都不识得。
他萧zi安和萧焉,到底谁才是天命之人?倘若是他,他现xia就去把萧焉给杀了。一个伪称天命之人,岂不是和蜉蝣一样不值一提?倘若是萧焉,那么他就要在萧焉的yan前登上帝位,他要逆天给萧焉看!
“殿xia,老臣倒是识得一人,jing1通六书与甲骨文字,三代以降,古文字莫不能读。”
吴王扬眉,见是老太尉,问:“何人?”
老太尉dao:“此人听说和殿xia也有过一面之缘,便是抱鸡娘娘在冯总guan过世之后,新嫁的那位李三郎。”
李柔风得到传唤时,向ma车中的阿chun施了一礼,阿chun忙站起来,笨拙地学着他的样zi也向他施礼。他拜托阿chun照顾抱鸡娘娘和老宅中的小丁宝,而ma车的不远chu1,便装紧盯着这辆ma车的,是杨燈的亲兵。
李柔风知晓,虽然杨燈没有兵符,整座建康城中的军队,却都已经秣ma厉兵,天戈直指吴王gong门。
城外捉拿萧焉,剿灭接应澂军,本就是杨燈的私xia行动,倘若让多疑的吴王知晓,杨燈只有死路一条。
此刻,杨燈别无选择。
而他,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
李柔风知晓,他此去吴王gong中,是一条绝路,却也不是一条绝路。
他俯xiashen来吻了吻抱鸡娘娘颜se仍然浅淡的嘴唇:“你活着,我就活着。”
她已经昏迷十来天了。虽然脸颊和shenzi是一日一日地滋run了起来,火焰也健旺了许多,但仍没有醒来的迹象。杨燈派来的大夫瞧过,说是tou被撞伤,得待淤血渐化,才能醒过来。
李柔风不知dao,她是不是并不想醒过来。
李柔风xia车,车外有nei侍为他引路。吴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