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澜轻声低喃。
没有人回答。她知dao丁小野已经不在这间房zi里,枕畔的温度已冷却了许久。
大概天刚亮的时候,丁小野便悄然起shen离开。他想要独自zuo这件事,于是封澜睡得很沉。
直至中午,封澜接到曾斐的电话才得到了丁小野自首的确切消息。chu乎意料的是,丁小野自首前主动联系过曾斐,要求见曾斐一面。
“我能不能一起去?”封澜问。
曾斐有些为难,an照规定,嫌疑人在判决之前不允许会见,他去见丁小野已属违例。封澜并未勉qiang,只说:“没关系,我在门kou等你。”
两人碰面后,封澜比曾斐想象中平静了许多。她最后才求了一句:“看在我们好友一场的分上,帮帮他,就当是在帮我。”
曾斐什么都没说。若不是因为封澜,他本可以不见丁小野。
负责这个案zi的分局领导老钱是曾斐的朋友兼旧同事,底xia的办事民警给了他们单独对话的机会。
审讯室里的丁小野手上dai着镣铐,脸上的伤痕未消。曾斐坐xia时,shen上的某gen肋骨同样隐隐作痛。
“人不是我撞死的。”丁小野放弃了寒暄,一句废话也没说。
曾斐并非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辞,他jin来之前看了丁小野的kou供。
“这个地方最不缺的就是谎言。”曾斐不为所动,“没有一个dai着手铐坐在这里的人不想方设法为自己开脱。现场留xia的血迹与你的吻合,肇事的那辆路虎在你名xia,方向盘上也发现有你的指纹。你想要说服我、说服外面的警察,要打好草稿再说话。”
丁小野失去自由的双手交握着。chu事时他才刚满二十岁,父亲的“营生”离他似乎很遥远,他从未想过自己shen上会发生这种变故,整个人都懵了。那个警察死亡的消息更让他陷ru了绝望,他悔恨、nei疚,也xia意识地回避了所有的细节。
事实上丁小野并不畏惧牢狱之祸。反正在这个世界他孤shen一人,了无牵绊。他也曾是过着锦衣玉shi生活的人,初到察尔德尼的日zi对他而言不亚于一场苦刑。终日与niu羊为伍,烈日xia挥汗劳作,ru夜后manaizi酒也焐不reshen躯。他的肤se慢慢地变得和当地人一样黧黑,双手从满是血泡到长chu厚茧。他成了一个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没有shen份,也没有名字的人。他放弃了自首,也拒绝辩解,是因为在他的心里,真相gen本就不重要。逃亡和苟活只意味着一次又一次太阳升起落xia,只有父母在此终老的愿望让他获得过短暂的平静。
可现在不一样了。外面有等着他的人和他渴望的生活,他必须尽一切努力去争取看似渺茫的未来,重生的yu望从未这样qiang烈而清晰。
曾斐虽脱xia了警服,但他是最清楚当年案件始末的人之一,在警队里人脉尤在。如果他不能带来转机,那么就意味着没有希望,这也是丁小野jian持要求见他一面的原因。
“你知dao他的名字吗?他叫冯鸣。”曾斐看似无意地提醒dao,“那是他第一次参加队里重要的chu勤任务,结果再也没能回来。他是独生zi,还没有女朋友,家里两老白发人送黑发人,至今都舍不得将遗ti火化,等了七年,就盼着今天。你欠他们一个交代。”
那个陌生的名字显然刺痛了丁小野,他的手背的骨节发白,似要穿透那层薄薄的pi肤。
“我对不起他……和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