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野的镣铐有轻微的响动，可是他摇了摇。

“封澜，你要想清楚。”他

曾斐着她的肩膀让她坐，说：“封澜，冷静。”

“我能怎么样，他是我爸爸！”

“曾斐，我爸再罪有应得，他已经死了。我恨过你，但我也同样明白你的立场没有错。你怪我是非不分，我有我的善恶标准。是我的罪我愿意扛，可是我再说一次，事发时我不在车上，等我赶到已经晚了。我请求你……你知我是为了什么。”

曾斐并不掩饰自己对于丁小野为崔克俭儿这一份的本能厌恶。

丁小野轻笑：“这么说来，你爸是警察，你也是警察，你为了升职立功不择手段也是遗传？”

要说的话昨晚都已说完，他也不打算见封澜，在真相揭晓之前，那只会把两个人放到油锅上煎一样。

曾斐离开前问了一句：“有什么要我转告的……她在外面等。”

丁小野垂着，交握得更紧，仿佛也在经历一场天人交战。

“我如果是你认定的那种人，你现在能安然坐在这里？”丁小野忽然说。

说完这些话，丁小野仿佛松了一气，低垂着，如久远的石像。他了他能的，尽人事，听天命。

丁小野不想见她，封澜竟也没有到意外。她发了许久的呆，继而问曾斐：“我能什么？”

“那是当然。上阵父兵，就算你狡辩说开车的人不是你，也证明不了你没有参与其中。我了那么多年警察，见过太多这种事，有些人天凶残，那些恶是在血里的。”

封澜却固执得很，“把他说的话都告诉我。”

曾斐的叹息微不可闻，“那只是他的一面之词！”

封澜一见到曾斐，不自禁地站起来，“他怎么样？没有吃太多苦吧？到底会怎么判？有没有提到我？”

这是曾斐无法否认的事实。他远离警察这个行当太久了，曾经的锐已逐渐在安逸中懈怠，竟没能在第一时间察觉丁小野的真实份，这一始终让他耿耿于怀。丁小野若有意对他或者他边的人狠手，有的是机会。

家人。如果我没有开车回去找我爸，可能他就不会死。或者我持把我爸爸送走也好，那样他们未必会恰好撞上。”

曾斐说：“即使我愿意帮他，后面的事远比你想象的难……撞死冯鸣的人不是他，这需要法庭采信的证据。再说，单凭他包庇崔克俭，妨碍执行公务，这些罪名也够他受的。”

他们在分局附近的一家咖啡厅里，曾斐让人给封澜倒了杯，简明扼要地将刚才的对话复述了一遍。

“你放心，包庇在逃疑犯这一条罪名你同样也免不了。你爸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毁了多少人的生活？他早应该为此付代价。你连最起码的是非观念都没有！”

封澜还是那句话：“我能什么？”

曾斐长久地沉默，搓着自己的额角。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太多了，疲惫压得他不过气来，他才三十四岁，却好似有了六十四岁的心境。

“你也不是完全不信！”封澜面平淡，睛却亮得像了无数的火把，“还是有希望的对吧？”

80.第80章别让我后悔(2)

曾斐冷看着丁小野许久，然后站了起来。他不打算反驳，但也没有再留来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