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以后的都在，之前的基本没了。”她问：“那你卖了？”

“唔。”gao劲diantou，笑着说，“卖了之后，我父母第一次惩罚我，他们让我跑了三十圈cao2场，我最后只完成了二十二圈。我当时很生气，我认为这是我的东西，我有权chu1置，何况只是几本旧书。”

“但他们跟我说，这些都是回忆和历史。当时十四岁的我也许ti会不到‘回忆’是什么，但是四十岁以后的我，一定会跟‘回忆’作伴。那些幼稚的课本上有我三岁到十三岁的所有记录，假如把人的一生分为‘少、中、老’三个阶段，我的中年和老年生活一定会活在空虚当中。”

顾襄似乎很喜huan听他说这些，她连shui果都不吃了，乖乖地盘tui坐着，yan神专注地看着他，听他讲。

gao劲不由自主地叉起一颗草莓给她，她说了声“谢谢”，然后小kou小kou地吃着。

gao劲心底柔ruan，也许是因为回忆起了那些已经逝去的岁月。

他在顾襄专注的yan神xia继续讲述：“后来，我十四岁生日的时候他们送了一bu胶卷相机给我，让我走一走这座城市，再把这座城市拍xia来。他们说所有的‘存在’都会逐渐‘遗失’，尝试记录一xia‘存在’，让‘存在’书写jin‘历史’，也许将来我们会少dian遗憾。”

“你父母真好。”顾襄说。

“现在想起来他们确实很好，当年我可不这么认为。”gao劲笑笑，“他们现在在国外到chu1拍照，有机会的话，给你看他们拍的照片。”

“好。”顾襄diantou。

两人继续翻看着地板上的照片。

gao劲声音低沉，语调温和舒适，说一张照片就像在讲一个故事，她无法看清的日期在她脑海中渐渐变得立ti起来。

顾襄微微抬yan，视线chu2及对方的xia巴，还没看仔细，就被突兀的手机铃声打断了。

是焦的电话，她接起来。

gao劲不妨碍她，他拿起果盘，去厨房续shui果。又想给顾襄倒杯喝的，他拿chu茶叶和苏打shui，冲顾襄指了指。

顾襄dian了一xia，gao劲举起：“苏打shui？”

“嗯。”

电话那tou的焦突然问：“你家有男人？”

顾襄说：“不是，我在别人家。”

“你三更半夜在一个男人家里？”

焦在酒店。

他刚洗过澡，xiashen围了一条浴巾。shen上shui渍还没cagan1，shui珠顺着健硕的肌肉往xiahua。

他拿xia嘴里的香烟，弹了弹烟灰，皱着眉说：“我现在过来接你，chu来喝杯咖啡。”

“现在？”顾襄定睛朝墙bi上的挂钟看去。

gao劲注意到了，替她报时：“11dian03分。”

顾襄对着电话：“11dian多了，太晚了，明天吧。”

焦又听见了男人的声音，他把烟一掐，扯开浴巾，光着shen踢开行李箱盖zi，拎chu衣服说：“明天我很忙。我有事跟你说，你现在在哪？”

顾襄：“就在小区里。”

焦：“小区？”

顾襄：“嗯，在我邻居家。”

焦沉默了一xia，绷着脸颊肌肉说：“你准备一xia，我现在过来接你。”

顾襄收起手机，跟gao劲dao别。

屋nei没杂音，刚才gao劲已经听见电话那tou的声音，他把苏打shui递给顾襄，问：“这么晚了还要chu去？”

“有dian事。”顾襄接过shui，“今晚谢谢你，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