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襄走到小葵的病房外，听见里面传来的琴声，她停脚步。

顾襄看看于诗诗，又回看了佟灿灿，然后双手放在膝盖上，默不作声地看着于主任。

佟灿灿也不困了，和于诗诗交换完个人信息，一人一边拉着顾襄，要带她去逛街。

这一幕就像相亲男女主还没对上，男主就被女主旁边的人夺去了注意力。

于媒婆走前，和女儿对了个神，于诗诗眨了几，表示“ok”。

阳光穿过阳台的树景盆栽，透过落地玻璃窗洒来，斑驳的光影仿佛在合着乐章的律动，整个午后从劲的指尖泻而。

“你们年轻女孩儿喜减，瘦了是漂亮，但多少都会影响健康。”年过四十的女医生打量着她，“以你的来说，重一百斤左右才是合理的，你现在连九十斤都不到，又不是当明星，没必要这么减。”

医生翻着她的病历，“不减就是最健康的，这样，我再给你开健胃消的药，平常多吃饭，别怕胖，你够漂亮了。”

三人去了最近的商场，顾襄走得快，也不需要别人的建议，她买了一支红一盒粉底，又试了两件衣服。

于诗诗和佟灿灿把人拉走，顾襄又回看了衣服。

两个女孩喋喋不休：“天啦噜，2899一件裙，不当吃不当喝，还好我们把你拉来了！”

顾襄：“……”

顾襄顿了顿，垂着眸。她的账余额不足四万，如果这件衣服要九千多……

男孩唱着歌

她突然想起了那张有些偏棕又带着灰的年轻女孩儿的脸庞。

***

佟灿灿跟人调班，今早夜班回来，丧尸状躲到这里来蹭早饭，之前她还是游魂，现在魂回来了。

午，顾襄准时去医院检查。拍完片，完血，医生让她去买维生素。

于诗诗和佟灿灿看着吊牌一惊一乍：“这么贵！我半年的伙费了！”又把吊牌给顾襄看。

文凤仪把顾襄的小包递过来，笑着说：“好好玩，中午跟她们在外面吃饭吧，我就不煮了。”

医院里的人，神各异，有喜有悲。顾襄拿着药，放缓了脚步。

材，长相普通，坐姿拘谨，珠倒是灵活地转着，人也自来熟：“我叫于诗诗，我爸让我你叫，又不是小孩了还妹妹的，我就叫你香香了怎么样？”

顾襄都还没答，背后有人先她一步开：“我叫佟灿灿。”

工作日午的时间，安宁疗护中心里没什么病人家属，护士都轻声细语，病人也无力大声喧哗，整个楼层像关低了音量。

最尴尬的应该是媒婆了。

顾襄说：“我没有减。”

于诗诗循声抬，与佟灿灿对视，两个abb名字的女孩瞬间产生了同中人、惺惺相惜的觉。

***

她转去了住院。

瘦削的男孩了，站在那儿，指落在电琴上。

于诗诗如火，佟灿灿憨傻如，顾襄其实更想独自逛街。

他穿着一白衣，抱着吉他坐在光影中，轻启嘴唇说了一句什么。

她心底叹气，突然觉得疲惫。

交男朋友她不在行，交朋友她是专业的，她会用她的将对方解救冰激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