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谨言抬看看灰蒙蒙的天空,茫然地摇摇:“回哪里呢?哪里都回不去了。”
他和江亦说的没错,他哪里都回不去了。他已经斩断了自己几乎所有的退路,而现在,他要去
”
“……还会回来吗?”江亦停了一会,换了个话题。
顾谨言站住,回给了一个薄弱的微笑。
顾谨言一直都知江亦并不是他表面上看起来那般的温和无害。事实上在他和江亦长达如此多年的相里,江亦也成功地让他忘记了,他这个人撕伪装之後的,豪门贵族弟的心计和手段。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善人。顾谨言想不通,江亦究竟是怎样才能到,在得知小臻就是他的亲生儿之後,还能在表面上和他相的如此不动声,甚至其乐。直到最後被老爷查来,瞒不住了之後,才不得不戳破谎言。
顾谨言一愣,停住。
这样一叫,恍然竟有一种,什麽事都未曾发生错觉一般。他们还是那样相互打闹愉快地相在一起,而不是如今的小心翼翼,战战兢兢。
这些天来,他们都很少再说过话。江亦更没有再如此般地叫过他。
到底是什麽时候知的,这并不重要。也许是第一次和何梦一起碰到小臻之後,江亦就开始动手调查了。顾谨言只要一想想那个场景就觉得好笑,或许江亦只是想看看这个名叫陈臻的小孩的来历,却不曾想到,这竟然是他的功劳。
顾谨言打开门,往外望了望,摇摇:“不用了,这雨不大,我有伞的。明天元旦,你们不是也要回本家吗?早休息吧。小臻是第一次回去,不要紧张啊。”顾谨言微微笑著,对前红著睛看他的小臻说。
江亦看著顾谨言,神里,竟然有这微弱的恳求:“谨言,那些时候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十二月三十一日的晚上,顾谨言坐上了回老家的末班大巴。
顾谨言知江亦说的是什麽。无非就是那两句。
那一天以後,三个人的相模式,是真正的如履薄冰。
江亦给顾谨言解释过,他并不是从一开始就知小臻就是他的儿,更不是利用顾谨言来接近或是得到小臻。
可是再怎麽样都还是掩饰不住,江亦曾经,的的确确是把顾谨言当接小臻的一个桥梁的事实。
“我喜你。”或者,“你可以相信我。”
车上几乎没有什麽人,顾谨言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看著窗外飘飞的雨丝,思绪弥漫。
顾谨言抿著唇,隔了好一会才一个惨淡的微笑,慢慢地说:“江亦,你明明知,无论是信还是不信你,我都已经回不了了。”
顾谨言不敢想,如果老爷一辈都没有发现这个秘密,那麽江亦就带著他的私生,既心安理得地享受著拥有孙的平凡幸福,又欺骗自己说,他一辈都不会结婚,也不会生。而自己,还被动的一塌糊涂。
顾谨言不想再想这些,这会让他觉得江亦很可怕,更会让他觉得,自己实在太可怜。他说了声再见,准备门离开。江亦突然叫住他:“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