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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男孩zi,一辈zi,最痛苦屈辱的记忆。
是他把顾谨言带ru这个暗的不见天日的地狱,但却从来没有保护过他。
顾谨言的人生不该是这样的,他应该是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娶一个温柔的女人,然後生一两个孩zi,最後儿孙满堂,安享晚年。
他qiang行改变了顾谨言的人生轨迹。虽然同xing恋并没有错,可是,在大多数人看来,它毕竟不是一条正常的人生dao路。顾谨言在这条路上走得如履薄冰举步维艰,但竟然还在一路帮助他,帮他排忧解难,替他心忧思烦。
如果仔细一想,顾谨言的一切厄运,都是因他而起的。
明明他才是罪魁祸首,可是每一次中途谢幕,痛苦都由顾谨言一个人承担。
江亦只能艰难diantou,声音飘渺:“没错……是我的错,是我带坏了谨言。是我害了他……一切都是我的错。”他言辞哽sai,似乎说不xia去。这份艰难并不是因为不愿承认,而只是不忍再想。
现在只要他每想一次,都会觉得像是心尖上又cha了一把刀。而这才仅仅只是想想。那麽曾经谨言和他在一起的那些时候,在亲shen经历那些事qing的时候,他的心里,又该cha了多少把刀呢。
江亦慢慢站起来,低声对著仍然低低chou噎的顾妈妈说:“我知dao要您现在接受是很困难的……”
顾妈妈突然尖声打断江亦的话:“什麽叫现在接受很困难?我告诉你!我永远都不会接受的!永远都不会!”
江亦听著顾妈妈近乎歇斯底里的吼叫声,明智地选择了沈默。
隔了一会,等著她平静了一dian,江亦又轻轻开kou:“我ai他。”
顾妈妈声音一滞,似乎呆住。
江亦停了一会,yan神似乎有微微的涣散。此时此刻,他终於说chu这个ai字,但竟然都还觉得太轻。
ganqing是说不清楚的,他从来都知dao。可是顾谨言之於他,却是ganqing里异数中的异数。他把顾谨言当成普通朋友很多年,接著又把他当成知心朋友很多年,然後把又他当成众多ganqing候选者的一员,接xia来又把他当成继许桓之後他可能会ai上的一个存在。从开始到这里,顾谨言其实都只是跟班那一个角se的种种变相而已。
而在最後的最後,直到他在许桓的病床前,他才想通,顾谨言真正的角se,应该是他生命里的挚ai。
这份ganqing的不清不楚和模模糊糊,把他们两个人,都耽搁得太久了。
顾妈妈停止chou泣,她慢慢抬tou,看著江亦。yan神里是迷茫和怀疑。
“ai?你说ai?”她轻轻呢喃。
“是的,ai。”
“你说谎!”顾妈妈的声音突然尖利,划破整个房间的静谧,“前天……前天言言还和我说,他ai的人并不ai他……他跪著和我说……说他ai的人并不ai他……”
江亦的拳tou越攥越紧。他话语艰难:“……跪……著?”
顾妈妈并没有理江亦的问话,只是呆呆地重复:“如果不是ai到极dian……他不会这样和我说的……他不会是那麽绝望地和我说的……”
江亦觉得顾妈妈的这些话像一只大手,死死nie住他的心,还掐著他的hou咙。他说不chu话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