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南诏无用了,广陵王忙着跟舒王争斗,自然也就不需要救了。
他其实的破绽也不少,当初车上的那堆奏折,还有给她的这枚印章。
河朔的十万兵力,降将,人心,都是日后对付舒王的重要力量。他志在必得,怎会让广陵王事?
嘉柔伸手住额,嘴角在笑,眶却发。若是前世,知他算计她,骗她,她肯定无法保持冷静,就像那时在刑场听了宦官所言,便万念俱灰一样。
她虽是一介女,也绝不会袖手旁观,任由那人来伤害她的夫君。
孙从舟见嘉柔面有异,问:“你找我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孙从舟坐在嘉柔的对面,气不善:“你有事要问我?”
在他心中也许广陵王比她重要得太多太多。
她知他隐瞒份是为了她好,毕竟如今的局势对广陵王十分不利,他们每行一步都要小心。若不是她有一世的经历,也未必会想到那上去。
天亮以后,嘉柔让玉壶去把孙从舟请来。孙从舟穿着一绀青的长袍,肤非常白皙,看起来就像个少年。他好像也是一夜没有睡好,底一片青黑。
只是嘉柔一直没有深想。她梦都想不到,玉衡先生就是李晔!现在知他的份,一切都能对的上了。
“嗯。想从先生这里确认一些事,现在我已经知了。”嘉柔坦然承认,却难掩落寞心伤。
之前,她一直安心地呆在宅,李家的媳妇,是因为觉得这世,他们可以远离纷争,过得平平静静。
他去南诏,目的是为清南诏的局势,方便一步的布局。上辈,她跟他错过,两家退了婚,但他还是手救阿弟,帮南诏查奸。但这也只是他计划中的一分,用南诏牵制吐蕃,为他全心收归河朔三镇,壮大广陵王的势力埋基础。
可最初,她嫁给他,本来也是场算计。前世负了他,终究有愧于心。但她现在已经动了真心,昨日明明他们还那么好,现在想想,却变了味。当时他那样要她,是不想她继续追问吧?也不想她阻止他离开。
孙从舟脸微变,这话听着,怎么像是知师兄去战场了?但孙从舟很快恢复如常:“李四的呢,的确与寻常人不太一样。受了严重的伤,很难恢复,折腾来,会减阳寿。可他一个柔弱书生,也没什么人会伤他吧?”
“孙先生请坐。”嘉柔抬手说。
柔弱书生?嘉柔自嘲地笑了笑。现在回想起来,当初在南诏,那一箭救阿弟的人就是他,而不是什么家的弓箭手。那一手箭法,普天之,也没几个人会有。还有他虎位置的厚茧,读书人怎会在那个地方有茧?
可原来那些都是假象,摆在她前的事实告诉她,前世和这一世,她所认定的男人,都不是等闲的角。他们还是宿命的仇敌!也许上辈,就是虞北玄暗害了李晔也说不定。
嘉柔了:“我想知,李……郎君的,若是受了严重的伤,会怎样?”
他用李慕芸为掩护,暗中与广陵王往来。又用她这个妻,作为他重回长安的借。他所作之事,看起来都是为她,搬回家中,考科举,选官。所有人都觉得他李四专一痴,其实都在为广陵王铺路谋划。
在一旁,不敢再看。